“怕是,这里的学子,都能当你的先生吧。”
孔颖达缓缓道。
虞世南一众夫子轻笑。
旁边的学子更是大笑出声。
这话说的,听起来没有一处是针对张楚,可细细听来每一句话都是在抗拒打压张楚。
不论是让学子拜师,还是说四书五经,不论是哪一点,都是张楚的不能完成的。
刚入门学子就如此,显然是绝对不可能拜师的,至于四书五经,孔颖达知道也不是自己的长处。
可张楚自然也不会落入他的陷阱,跟着孔颖达的话走。
张楚轻轻拍了拍战马的头颅,双手附后,走到了孔颖达身前。
“孔夫子,此言差矣。”
张楚淡然,似乎对于这些笑声充耳不闻。
“吾道:圣人无常师。”
“”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大家都是老师,大家也都是学生,我学习你的长处,你追随于我补充你的短处,这不就是教育学习的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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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是真理,更不是不可质疑的神圣权威,国子监作为大唐文坛圣地,天下读书人之向往之所,若是就如孔夫子这般所言,这国子监,在我看来,果真是虚有其表罢了。”
“若是容不得学子质疑先生,质疑夫子们,某家可断言,国子监已成为各位夫子的禁脔之处。”
“完全丧失了文化传承的意义。”
“所有夫子已是腐朽之木,而这里的学子,也不过是被夫子们所控制的傀儡,只是求一个官名出身罢了,完全不是冲着学问而来。”
“可惜,可叹啊·······”
“哎,对了,孔夫子,在孔夫子为当监正之前,我听说,国子监内时常有弟子和先生争执,甚至打起来的传闻,看来,呵·······国子监在孔夫子手中,已经成为孔夫子手中的工具,犹如富贵人家的胡姬,迎来送往,不亦乐乎。”
张楚这番话说的也很平静。
可是四周,却一片死寂。
这一次不仅仅是孔颖达了,就连虞世南,盖文达这群国子监夫子,一个个也都是脸红脖子粗,死死盯着张楚,吹胡子瞪眼。
这话,直接把他们骂成了平康坊里的龟公。
这让这群一向清高的夫子,如何自处,如何能接受!!!
国子监这个他们引以为傲的地方,更是被形容成为人尽可夫的胡姬!!!
更是让他们怒火中烧,不能接受。
众多学子们你看我我看你,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张楚所说,并没有什么不对。
好像,就是这样!!!
“你····你····你·····”
孔颖达指着张楚,浑身哆嗦,犹如百姓手中的筛子般。
“竖子不得无礼!!!”
“胆敢如此向长辈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竟敢把我等饱学之士说成腐朽之木,把诸多学子说成我等傀儡,好胆,好胆,好胆!!!”
“富贵之家的胡姬,岂能用来形容国子监,你也是国子监的助教,羞的自己侮辱自己!!!”
“········”
虞世南盖文达等人疯狂吼道。
一个个脸红脖子粗。
显然,张楚这一番看似平淡的话,却直接要把他们的肺管子穿破了。
若是流传向长安,他们这群人的老脸,何以自处,何以自处!!!
张楚耸耸肩,两手一摊,满脸无辜:“难道不是吗?”
“刚才某家从入门,就有人指指点点,这是尊师重道?”
“就算不知某家是新任助教,但某家身着官服,却还如此,这是不是就是不尊君父?不重朝廷?”
“甚至,我还听到有人说某家的名号,秦川县子,说实话,对于这个称号我觉得不错,但,在某些人眼中却当成了进攻某家的手段,学子敢如此当面所言,怕是背后,有某个夫子所指示吧。”
“啧·····”
“孔夫子,这件事,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张楚双眸死死盯着他。
语气,重了些许,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