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家,近日镇边军的粮草筹措得如何了?”齐宫南苑书房内,萧时雨一边瞧着手掌的奏折,一边问道。
“启禀陛下,已筹措近一百万担!”张书民手持玉笏,朝着萧时雨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加上如今边军效仿石头城的驻军一般,施行军屯之法,粮草较之先前充裕了许多。”
“张卿!自从你接任司农之职,土地丈量,边军屯田这几策很有成效。”萧时雨难道露出了丝丝笑容:“但不要懈怠,咱们君臣要走的路还很长。”
“蒙陛下看中,书民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书民得到赞许,赶紧谢恩。
“苏卿家,你也一样。”萧时雨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近日针对商贾逃税的办法也很有成效,国库的余银也有所增加。”
“这一切都蒙陛下天威所致,臣只是做了份内的事情。”苏刑赶紧向萧时雨弯腰作揖。
“不过苏卿,你应该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萧时雨话锋一转:“得利最厚的士之一族,却是不用上交一两税银。”
“陛下!从古至今士族本就无须纳税,这也是国之根本。”苏刑知道萧时雨治国心切,只得耐心劝谏。
“苏卿,看来你没明白朕的意思。”萧时雨何许人也,自然不敢轻易冒天下之大不韪,要知道他这个帝王并非自己一人的事请,而是与士大夫共天下。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苏刑微微一楞,再次恭恭敬敬弯腰向萧时雨作揖道。
“士族当然不用纳税,可许多商贾却于士族勾结多有逃税漏税者,致使国库的库银年年减少!”萧时雨对一切洞若观火,几句话说得苏刑冷汗直流:“若是一味的压榨一般的农工商族,那无疑会加重他们与朝廷的矛盾,并非社稷之福!苏卿,你可明白?”
“陛下圣训,令刑茅塞顿开。”苏刑颤颤巍巍双膝一跪,连连向着萧时雨叩首:“微臣日后定当严查此类商贾。”
“嗯!明白就好!”萧时雨沉声说道:“苏卿尽管放手去干,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及时上报于朕。”
“谨遵陛下圣谕。”苏刑话刚说完,便听见书房外传来一个叫喊声:“让开,让我见陛下。”
“陛下正在召见两位大人,还请侯爷稍后。”门前的内侍哪里敢在此时将人放入,二人拼命的以身体拦在门前。
“苏卿,你先起来。”萧时雨听见来人的声音,眉头微皱,以眼示意身边的高贤:“你去将人叫进来。”
“老奴这就去。”高贤一甩佛尘,径直往外走去。
“陛下,可否需要臣等暂且回避?”张书民、苏刑不约而同的作揖道。
“回避?无需回避。”萧时雨摆了摆手,眼中精光一闪:“朕不但不需要尔等回避,反而要尔等一起看着、听着。”
不多时,高贤领着一个矮矮胖胖,皮肤白皙,衣着华丽,二十五六的汉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陛下可要替我做主啊!陛下。”矮胖子还未站定,便扑通往地上一跪,并以双拳不停的捶地。
“国舅!你好歹也是我朝的武成侯,怎能如此失态?”萧时雨瞧着矮胖子一入书房便撒起泼来,心中很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