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世威板着老脸不说话,但双眼却是燃烧着怒火。
尤振武和翟去病都知道三爷故意发作,是在自己解围,于是急忙跪下请罪,翟去病更是表现的痛心疾首,不待老爷子问,就坦白从宽,将表哥在长乐堡观看军士操练,试铳、铁匠铺扩建,一百两银子全部交给周运的事情,令老刘头打造铳管的事情,一点不差的全说了出来,更添油加醋,将试铳的危险,给薛得贵家的碎银,铁匠铺扩大生产,多铸铁锅,准备九月做一票大的,表哥的英明和固执,明贬实褒的说了出来。
唯独没有提到尤振武试图大举自生火铳的事情。
听着听着,尤世威的怒气渐渐有所缓和,尤定宇的脸上却依然严厉,喝道:“给卫所花了银子、做了一点小事情就了不起了吗?知道不知道尤家家法严厉?”
“知道,下次不敢了~~表爷爷不要生气了~~”翟去病大声道。
尤定宇这才哼了一声,转向尤世威,小声说道:“二哥,俩娃虽然不该私自出门,但长乐堡不是其他地方,算起来也是咱家,他们去到堡中,也不算是出门,再者,他们在堡中做了事情,增加了磨炼,这不正是平常咱们要求他们的吗?一百两银子,更都是花在了咱中卫所,十分的难得啊,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大方过呢。现在责也责了,骂也骂了,我看,不如让他们起来说话吧?”
尤世威却仿佛没有听见,板着老脸,冷冷说一句:“跪着吧,什么时候知道错误,痛改前非了,再起来说话!”说完,忽然起身,大步往后堂走。
“二哥~~”
尤定宇急忙追上。
尤见田看了一眼跪在堂中的两个侄子,示意他们继续跪着,然后也急步跟上老爹,想着帮着三叔劝一劝。
两个老头一前一后的离开,压力顿减,跪在堂中的尤振武和翟去病相互一看,都是笑了,翟去病更长舒了一口气,小声庆幸道:“还好,幸亏有三爷,不然非挨板子不可……”
……
侧门。
尤世威疾步离开,负手往后院走。
“二哥,二哥?你等我一下好不好?”尤定宇追在他身后,连续呼喊,想为两个娃娃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