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他又摇摇头:“我们先出去,看看别的兄弟有什么发现。”
军中见多识广者不少,很多人见过或听说过法兰克的皇家行宫、别墅当是怎样的。
尤其是特里尔城皇家行宫,哪怕大火毁了整座城,兄弟们可是在当地过了一个冬季。那个行宫毁灭前的样子,只要听听早先抵达科布伦茨的伙计们的描述,听者就垂涎三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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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虽然毁灭了,遗留下来的温泉可是让一万名罗斯驻军舒服了整个冬季。
抱憾离开大厅的菲斯克,很快就在庭院里遇到布洛迪老弟。
“大哥,你原来在这里。”
“看你一脸木然的样子,是不是也没发现什么宝贝?”菲斯克问。
“您猜得真准。所以……你们也没发现宝贝?”
菲斯克绷起嘴摇摇头:“我们就仿佛洒下渔网,什么都没有捞到。这里空荡荡得不像是个行宫,真是对不起它奇妙的白墙。”
“嗬!我们放一把火把它熏黑。”布洛迪掐起腰泄愤道。
他的话也不全是气话,堆砌柴火不能把石头烧化,给白墙烧黑还是可以的,在大火之后将黑墙恢复原状几乎不可能,这样就是报复行宫的主人了。
菲斯克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你的人可有受伤?”
“这一次大家都长了心眼,作战的时候没有单打独斗的情况。我的人毫无伤亡。”
“很好,我的人也都平安。可惜啊,兄弟们手段狠辣没留活口。”
“很抱歉,我这里也没有活口。”布洛迪遗憾中话锋一转:“大哥,我们不是意外获得了本地的地图么?对着地图目标挨个破坏即可,我们已经不需要活口。”
“话是如此。”菲斯克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又闭嘴了。他直接命令道:“天气很糟糕,估计很快要下雨。真是奥丁赐予我们好运,这个行宫现在就是罗斯人的大宿舍和大马厩。我们就在这里避雨,顺便……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
终于,下雨了。
三月份本不该少雨,天气总是这样捉摸不定。
菲斯克离开大部队已经很远很远,现在已是三月底,迟迟未来的大规模降雨终于开始了。
当他们觉察到来自南方温润潮湿的风,就推测到未来几日有雨。
地中海的水汽已经活跃起来,再叠加大西洋水汽的影响,一团又一团的水汽开始排着队涌入西欧。
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了,好在行将降雨之际,罗斯骑兵找到了一处绝美的宿营地。
极个别村民见行宫涌入一大群异装骑兵,背着柴火又钻进山区森林里。
整个沙乌斯行宫现在是欧塞尔伯爵直辖地,当地可不是普通村民可以进入的,凡奉命住在这里的村民也被要求不能离开。
这些村民称之为农奴更为贴切,只有砍柴的少量村民幸免于难,其余各色人等都在罗斯骑兵进攻的那一瞬间被杀。
行宫内外的所有建筑被罗斯战士占领,一些偏殿都成了马厩,本该被打扫干净的庭院广场如今随处可见马粪。
整个行宫范围内的建筑物都被利用起来,罗斯军切实做到了连马匹都不必担心淋雨。
连续的作战因降雨告一段落,战士们终于可以安然地脱下板甲衣。长期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松懈,也得以好好检查自己的武器,尤其清点箭矢。
高强度的战斗使得骑兵们的箭矢损耗严重,包括备用箭在内的所有箭矢都射过一次。检查完好的自然继续使用,认真检查发现箭杆有裂纹的,就只好取下箭簇了。
战士们断不会冒着“炸箭”的风险继续使用有裂纹的箭,他们倒是可以就地取材,削上一些木棍,将箭簇以麻绳捆上去。铤装的箭簇末端是一根纤细铁棍,以弓钻钻洞再插进箭簇太花费时间,得益于末端习惯,凑合着以麻绳捆扎就行了。报废的箭矢卸下羽毛,在新木杆上以细麻绳凑合着捆上两片尾翼,一直粗制箭矢制造完毕。
每个战士都趁着休息时期的无聊时间再造箭矢,此事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暗示着罗斯骑兵已经没有刚出发时的犀利。劣质箭矢的破甲能力几乎没有,若是抛射也无法保证飞行轨迹稳定,它唯一的用处似乎就只有骑兵掠过敌人时贴脸骑射,对着缺甲、无甲的敌人打出战果。
这一情况菲斯克非常清楚,他从未想到属于自己的远征居然打到了如此地步,考虑现实兄弟们也着实停不下来。
“早知如此我该多备一些物资。”抱怨也没有用,罗斯骑兵需要趁着当下完美的修整时期,整顿武器、物资的同时调整心态,所谓维持犀利作战的箭矢折损很多,兄弟们未来的作战不得不更加狡黠。
他们待在干燥的房舍静静等待降雨结束,未曾想小雨竟持续下了五天,而时间也悄然间进入了四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