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鼠更是配合得很,称了三两麦芽糖,用牛皮纸包好,递给了石宽。
石宽付完钱,还顺手从背篓里抓了一块碎糖塞进嘴里。这糖甜滋滋的,含在嘴里慢慢嚼,一块能嚼上好半天。
走到河堤尽头,果然看到前面的石头滩上,宋老大戴着斗笠在江边钓鱼。
石宽走过去,在宋老大身边坐下,瞧了瞧那鱼篓,里面还真有几条鱼。
“在哪儿把枪给你们?”
“多少支?”
宋老大早就料到文老爷会借枪,所以听到石宽的话,一点也不惊讶,只关心能借多少支。
“十支,子弹三百发。”
石宽望着河面,心情格外平静,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而不是在跟人交谈。
河面上浮标一动,宋老大眼疾手快,猛地一甩杆,嘿,钓上来一条巴掌宽的大鲤鱼!他一边给鱼解钩,一边乐呵道:
“文老爷出手还挺大方的嘛!”
“那可不,你们光知道要枪,这动机有点不纯,我觉得你们该去弄点货币改革委员会的钱,然后在顺便把枪捡回去。”
“弄钱?哦,我懂了,还是你脑子灵光啊。”
“不行不行,我也就只能给人看看家护护院,你们可得把事儿办漂亮了,可别让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就不用兄弟你操心啦。”
“叫我石队长!”
石宽说着,扯过一根野草,在尾巴上打了个结,然后把刚钓上来的鲤鱼串起来,单手掂了掂,好像觉得不够,又从鱼篓里拿了两条,一块儿串到草绳上。
宋老大头也不回,继续挂饵钓鱼。石宽强调是队长,不是兄弟,却把他的鱼拿走了,也没留一分钱。这欲迎还拒的样子,可真有意思。
河面的船儿,一会来,一会往。岸边快要掉光叶子的柳条无力的垂着,它们都像垂暮的老人,不管这世间发生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