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黎阳城的消息很快便传回太行,石勒的动向也有骁骑快速报于刘聪,然而正如石勒所料,刘聪根本无力去管,只顾点兵点将,欲尽快追回那份失窃的军机图。
夜袭过后,烈家人人自危。
自清晨至晌午,自晌午至日暮,烈家坞堡上下皆在奔忙,这一忙就忙了三日。
青壮年男子伐净了石墙外的山林,甚至放了一把火,连带丛生的灌木一并烧净,直接烧出四里地的空阔之所。
巨大的林木送进窄窄的甬道,在场院中被工匠们依图加工,已然初具形状。
女人们躬身耕作,日夜编织,只为做些轻便的护甲,好在大战之时护住男人的性命。
老人们却很少见,包括烈惊鸿在内,只在膳时偶尔出现,用孙小玉的话所说,定是躲在哪里想坏点子去了。
整个坞堡最清闲的人,怕是只有孙小玉和慕容卿。
本来慕容卿内息恢复,动了想离开坞堡的念头,可一方面知道谷仲溪在此处,心里有些许牵挂,另一方面也猜到山下不知有多少匈奴兵在等着自己,自然逼着自己打消了离开坞堡的想法。
只是,自那天早晨树下相见后,再无人见过谷仲溪。
孙小玉试着找了,没找到,甚至主动向烈吟冬开口询问,也没有得到答案。
“放心吧,如果真的有敌人来,他定会出现的,说不定又去看青娘子了。”
烈吟冬正在谷仲溪的宅院中可劲忙活,根本停不下来,只随口回了一句。
自从谷仲溪单独与其说过几句话,烈吟冬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此时用石碾子卖力地研磨着植物,豆大的汗珠往下滴。
“你这是做什么呢?”慕容卿好奇问道。
“做药粉呀!”烈吟冬喘着粗气。
“药粉?”
“是啊,谷大哥建议我精修一样本领,我想了想,可能不是习武这块料,还是行医来的更适合我。”
孙小玉一脸愕然地看着烈吟冬:“冬……哥哥,你不是之前对谷大哥一直很……”
烈吟冬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也不是,是我不好,哪里有看舅兄不顺眼的道理,这不是自讨苦吃么,更何况,他还特意教诲于我。”
“舅兄?”孙小玉更加不解。
边上看热闹的慕容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哈哈……”
烈吟冬没好气地瞥了眼慕容卿,感觉再一次受到冒犯,有些不悦道:“容娘子若是无事,可否请容娘子帮个忙?”
“哎!你怎么差卿姐姐做事呢!”孙小玉有些愠怒,烈吟冬刚刚攒起来的芝麻大点好感立即化为虚无。
“哈哈……没事,要帮什么,说吧。”慕容卿爽朗地摆摆手:“正巧我蛮无聊的。”
慕容卿答应下来,烈吟冬倒是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小心翼翼道:“我在按照方子制作治疗骨伤的药粉,就像容娘子前些日子的伤,流血外伤有金疮药可治,但骨折伤只能靠养。而且大战将至,总会有人骨折的,这药粉,总该用得上。”
慕容卿点点头道:“烈小公子说的没错,我这骨伤也没好透呢,前些日子遇着匈奴人,明显还是使不上多少力。”
烈吟冬似受了鼓励,开心道:“对呀对呀,只是我这方子有一味特别重要的药名叫石碎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