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的神色一闪而过，快得几乎像是从未出现过，甚至让人觉得刚才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

程延哲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唇角挂着淡淡温和的笑意，“嗯？江小姐是认真的吗？但我不认为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

他刚才的神色令人畏惧感很强。

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劝退了， 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但江时漓直接无视了。

“为什么？明明程教官有很多封面和凶手的画像对的上。”她不紧不慢，“凶手是一个非常善于手术，并且对异能者的身体结构和弱点都很清楚的人，同时掌握能在各大基地信息，能随意出入来往的人，似乎都和程长官能够对的上。”

他轻笑一声：“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我相信江小姐应该不会不知道，凶手画像，同时也可能会和丧尸有关。”

“程长官是怎么确定这一点的？有什么依据吗？”

“经过研究和解剖发现，那些死者体内还有少量的丧尸病毒，同时，你还记得每个死者胸前类似的子弹吗？”

“记得。”

“当时京哥取出死者胸口的子弹，寄回来交给实验室后，我们也立马就那枚子弹进行了研究，结果出人意料的，子弹并不是我们基地里会有的子弹型号。”

“那是什么？有查到吗？”

“有。”他缓缓开口，“这批子弹的生产日期是丧尸爆发前。”

江时漓低笑。

她刚穿过来那会儿，就发现了死者小队的万翰，当时如果不是她发现万翰身体里的子弹和残留的异能，现在她早就被程延哲关进地下实验室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那颗子弹也有问题。

竟然是丧尸爆发之前的子弹。

那就说明，那些人，在丧尸爆发之前，或许就已经死了。

那又是什么让他们一直活到了现在的？

她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却发现程延哲一直在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他的眼神里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所谓杀意和威胁，默默看向她时，眼底的情绪更多的温柔与笑意。

似乎一直都在引导她什么……

难道凶手真的不是他？

江时漓转过头，笑得同样客套，“我确实是在和程长官开玩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会。”他颔首，“只不过我没想到江小姐会想这么多。”

“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和我有不小的关系，不关心不行啊，怕又被人陷害了，背上了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我可太冤了。”

程延哲笑道：“不会，以后都不会。”

江时漓：“但愿吧。”

就算真的有，她也无所谓。

但背黑锅这事，她可不愿意再做。

“江小姐多注意休息。”

“你也是啊，昨天晚上一直守着，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江时漓打了个哈欠，“走了。”

程延哲：“好。”

他站在江时漓身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视线却始终都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江时漓的身影上。

江时漓能一直感觉到他的视线，但一次也没回头，也没有再理会他，径直离开。

她不知道程延哲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比起之前第一次见面，程延哲似乎对她的杀意确实没那么高了，反倒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

回了家，兰斯诺克正好在泡咖啡，“回来了？累吗？”

“累啊，哥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好，要吃什么？等会我叫人给你做。”

“都行，清淡点吧。”

“好。”

江时漓回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睡了三四个小时，再醒来时，外面天都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