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爹说正好一个月,那二孩子到哪干活可干不了一个月呀。”
“俺爷爷说,那来回走路就得六天,那要回来,还得提前呢?”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二哥去倒套子走二十多天了,小年都过了。家家都开始忙着上供销社买年货了。俺娘着急了,俺娘开始天天惦记俺二哥回来。俺娘惦记,天天唠叨上了。
俺娘着急,惦记二哥,盼望二哥早点回来。四弟弟看着人家上供销社也着急了,给俺娘说,人家赵晓月家,曲玉章家,都上供销社把年货都买回来了,问俺娘,咱家啥时候去办年货呀?
“咱家办年货?咱家你二哥出去给队里倒套子,拉脚,现在还没回来,我惦记都惦记死了?哪还有心思置办年货呀?”
晚上了,赵大爷来了,赵大爷来了,和俺爹唠嗑,说北边富海屯去二龙山东边倒套子拉脚运木材回来了。说是一共去了两个马车,有个跟车的,抬木头腿砸坏了。说腿砸坏了,到医院看腿,去时带点钱,准备买木头的钱还丢了。
赵大爷说了,给俺娘吓坏了。赵大爷说完话走了,俺爹赶快问俺娘,咱家林倒桃子走的时候我说叫他回来的时候,买木头,我叫你给他带钱,你给他带多少钱?
“带多少钱,你说叫家林去倒套子回来买木头,叫队里的马车回来拉回来,我心思给家林多带点,我问家林,盖三间房子得买多少木头啊,咱家林说,怎么也得两立方米,问他一米木头得多少钱,他说好得七八十,差一点的也得六十多块钱。”
“那你把咱家这两年攒的二百多块钱都给拿去了?”
“没有。他走的时候,钱不在一块,他走的头一天晚上拿不方便,我只把咱今年秋天买土豆子的八十块钱给他拿去了。”
“哎呀,那还差不多,你可把我给吓坏了。你要是把咱攒的二百多块钱都给他拿去了,那要是丢了,那可要咱的命了。”
“没有,没有都拿,再说了,在二孩子拿的钱也丢不了。我都给他缝裤头上了。”
“哎呀,我的娘啊,你给钱缝我二哥裤头上了,那钱还能花了吗?”
“去一边去,你这四孩子,胡说八道,我给钱缝你二哥裤头的侧面了,那就不能花了。你再胡说,你小孩来就该挨打了。”
下午了,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东沟里大树林子倒木场上,木楞旁,三个倒木头的大马爬犁都到了。他们是俺队倒套子的。这几个人这是在这等着给俺家装木头的。二哥去找木场的领导开票子去了。负责算账的李翔也去找木场的人结账去了。
“来了来了,来,这回还来三个人呢。哎呀,看不清啊,咋来三个人呢。”赶车的老板子老徐叔伸着脖子往前看着。
“看不清,那走在西边的那不是咱小马吗?”
“那东边的那一前一后那两个呢?”
“哪两个不是他们这木场给木头检尺的吗?走在前面那个是小王,走在后面那个不是给木头打锤子那个老李吗?”
“草,那老李来付木头,可扣啊,咱小马咋叫他来了,咱小马能给他整明白吗?”
“来了来了,等着急了吧?你们,李大爷,老徐叔,你们四个?”
“草,我们要不等你要买这点木头,在这等着给你装,我们就搁哪边直接套上车往家走了,现在也能蹽出去十里八里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