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抱拳道:“青云道长涅盘之际,看到了那片黑暗的一角,方建此大阵庇佑人间,故此阵不可失!”
老山主抬起灰暗的眼瞳沉声道:“老夫已知晓其中利害关系,断然不会使得此阵陷落。”
齐子节闻言却是大惊,“山主不可!”
老山主却是摆摆干枯的手掌,厉声道:“齐子节!你已是器宗新任宗主,当能分辨孰轻孰重!”
齐子节匍匐在地,泣不成声。
老山主自寒玉床之上缓缓站起,本就苍老的身体在一瞬间便形如枯槁。
林琅惊道:“前辈!这……”
老者却是呵呵一笑,“无碍,本就是风烛残年之躯,靠这气穴勉强吊着一口气,终年不见天日,如今能以此残躯再做一些事,也算不枉此生。”
“小齐,你过来。”
齐子节从地上爬起,站在老人面前。
老人不再似之前那般凶戾,目光之中有些柔和,“这些年对你极为严苛,你也不要怪为师,你们这些后辈皆不擅阵法,吾只是担心之后又有谁能守护此阵,如今黑暗将起,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老人将手指点在齐子节的眉心之处,“吾将阵图传于你,之后切记好生参悟,若是真的不谙此道,便替为师传于后辈,这片山河在不久的将来必遭劫难,器宗恐难独善其身,日后便要靠大胤。”
齐子节老泪纵横,躬身揖礼,“子节谨遵师命…!”
老人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向那处黑暗的角落,佝偻的身躯逐渐挺拔。
“小子,你随我来。”
林琅没有犹豫,快步跟上。
都说器宗之人不善修行,可眼前老者周身所发散的气息,恐怕已达归虚之境!
他在燃烧自己为数不多的气血。
曾在剑山剑池之畔,林琅便亲眼见过那位姓孔的老者,燃烧自己仅剩的寿元,将毕生剑气尽灌拂柳。
老山主此举亦是如此,且再无转圜余地。
“你是北境镇阳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