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原本是没有学堂的,十多年前,前任村长带领村民疏通村子前后水渠时救回来一个趴在田埂上的年轻人。
那人原本是要去参加乡试的秀才,结果路上生了病,头脑发昏走到这里就晕倒了,等他养好身子早已过了乡试时间。
为感念自己在此获得第二次生命,那人索性便留在村子做起了教书先生,也算是报答村民的相救之恩。
“这便学堂的来历。”王守成一边走着,一边给苏行烟和小川介绍着学堂的历史,“要不,单凭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村子,想请个夫子回来是不可能的。”
“那个被救回来的年轻人就是周夫子吗?”小川仰着头看向王守成。
“不是,救回来的那人叫荀桐生,是学堂的创办人,周夫子本名周弘清,就是你们二叔家往北边数第三户,养了两只羊的周家,他经荀先生教化三年,后来考上了秀才。”
“不过,也就在周夫子院试结束后,荀先生就把学堂交给了他。”
王守成回忆起自己的经历,感叹道:“我少时有幸在荀先生那里上了几天学,突然第二日课堂上就换成了周夫子,大家这才知道荀先生悄悄走了,连告别都是周夫子代为转述的。”
“王伯伯,周夫子既然考上秀才,为什么不进一步,去参加乡试呢?”苏行烟问出心中的疑惑。
王守成摇了摇头,语气带了几分不犹豫,“这个,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周夫子从那以后就一直在村子教书,也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也只是一笑,从不作答。”
“放着大好前程不去求,反而一直留在村子教书,周夫子真是个品节高尚的人啊。”苏行烟赞叹道。
“是啊,村子受了荀先生的恩惠,现在又有了周夫子,孩子们能识文断字,不少人有了新的谋生手段,连带着生活也改善不少呀。”王守成很是欣慰地笑着。
“原先荀先生是免费让村里的孩子去读书,荀先生的日子越过越艰苦,身上的衣物都是补了又补,大家看不过去,就开始有钱的给点钱,没钱的给一些粮食。”
“再后来,周夫子接管了学堂,定下二两银子一年的束修,若是银钱不够也可以用物资补上。”
王守成伸手点了点苏行烟手中的篮子,“后来大家就一半银钱一半物资地交,你这一块五花肉就差不多了,再给他几百文就够了。”
“嗯,我另准备了五百文,放在篮子里了。”苏行烟点点头,这些事她没经验,幸好有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