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骄在堂后听的清楚,这个温有良,方圆奸猾的很。传出去,也就是被逼无奈,风灵卫霸道。
可风灵卫何以非要插手这个案子,想用这件事搞自己?没必要呀,莫雨知道自己许多事,单夜闯大理寺这一件,就够自己麻烦的了。
风灵卫丝毫不在乎这是京兆府,连温有良都欠缺敬意,何况是冯大宝他们。
李师师依在徐骄身前,也隔着布帘子看,轻声说:“风灵卫太横了,这可是京兆府。我听父亲说过,在帝都,若论权利,京兆府绝对在六部之上。若是京兆尹有心,三品大员也能在朝堂呼风唤雨。”
“滚开!”几个风灵卫吆喝着,让一班捕快闪到两边,伸手撩开布帘子就要闯进后衙。
李师师没来得及躲开,布帘打到眼睛,哎呀痛呼出声。
那风灵卫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大喝:“什么人?”抽刀便劈砍下来。
徐骄大怒,这他妈的,把人命当草了么?身形闪动,已把李师师拦在身后,心念一动,剑气迸发。冲过来的风灵卫惨呼着倒飞出去……
朱阳喝道:“有高手!”
同行的风灵卫同时抽刀在手,整齐的好像在一起排练过无数遍……
咻咻……
一阵弩箭从府门射进来……
噗噗,叮当,啊呀……
这是刹那间的事,突然的连徐骄都没有反应过来,更何况别人。当这一切发生,然后结束,大堂上的人一个呼吸还没有结束。
方才的风灵卫,像刺猬一样,有的被弩箭钉在地上,有的钉在墙上。京兆府的大堂,“公正廉明”的匾下,一根根弩箭钉的满墙皆是。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再看大堂外,不知何时站了数百玄甲军。
徐之信冷着脸:“京兆府衙门,竟敢持刀威胁。温大人,你可知道,这等同谋反!”
“下官……下官……”温有良彻底傻了,死的可是风灵卫。这次完了,丢官是小,脑袋能不能架在肩膀上都是个问题。
徐之信又吩咐:“持刀攻击衙门,意欲杀害朝廷重臣。把这些人送到南衙去,让风灵卫查一下,他们是真的反贼,还是觉得朝廷法度,是个屁?”
“是——”
温有良眼睛一花,昏倒在地上。他已感觉到,一场风雨将至,自己则光溜溜的站在桥头,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淹死。
风灵卫在京兆府衙被玄甲军射杀,消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传遍了帝都。
自风灵卫成立以来,从未发生过这种事。也没人敢想,会发生这种事。
也是,在这帝都,除了内卫府,卫戍衙门,没有敢跟风灵卫叫板的。尤其是卫戍衙门,平日里谁也不在意。衙门口朝哪边开,都没几个人知道。但真到事儿上,卫戍衙门是最难惹的。不为别的,枪多人多。玄甲军一冲,管你高手如云,蹄铁之下,要么死要么逃。
消息传开,和温有良一样头上戴顶子的,有资格站到朝堂上的官员,心里都有些不安。这绝不是偶发事件,徐之义出手,无论有心还是无意,都只是个开始。
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谁下的这步棋。
京兆府里,今天,没有一个衙差捕快交了班回家的。都挤在班房里,挤不下了,就在院子里靠着。
温有良知道,他们可不是尽职尽责,是害怕。怕自己出了京兆府,就被风灵卫抓走出气。
风灵卫死了人,虽是玄甲军动的手。但报仇和出气,本来就是不同的对象。大象打架,踩死蚂蚁,这是常有的事。风灵卫再怎么横,也不敢冲进京兆府,那等同谋反。卫戍衙门的玄甲军,能在两个时辰内,剿灭帝都所有风灵卫。
也许有人会怀疑,但没人敢试。
殓房里,仵作大概看了慧玉的尸体,很确定一点:人,是自缢而亡的。
“自杀?”徐骄说:“怎么可能是自杀?”
李师师鄙夷的瞧他一眼:“和你想的都不一样,你的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