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去了哪儿吗?”
“想……”实际上,二木对女孩去了哪儿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谢天谢地,她回来了。
“我不能算是----人……”
二木心里猛地震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不相信?”
“嗯…………”二木不知道说什么好,瞄了瞄停在芒果树上的白鸟。那鸟一动不动,只是不停地眨巴着两只大眼。
“那我从头说给你听好吗?”
“好……”二木虽然相信文太爷说田斓是不一般的,但不会往她是不是人去想。
“那天你拉我去看奔牛返航,我的确是感觉到了爹爹会随船归来。于是我跳入海中,想接近那鲸鱼探个究竟,没想却被它吸进了肚子里…………”
田斓用最平和的语气,开始向二木描述自己的奇遇,讲述自己的身世。
一个说,一个听。
说完一节,又沉默一段。
夜深,海风由暖转凉,吹拂着芒果树和马鞍藤,发出“莎莎”声响。信天翁如同女孩的守护者,仍旧一动不动地停在树梢。而陆二木,他的摇椅不再摇晃,心脏,却随着这篝火,在女孩的故事中,停顿,悸动。
当月亮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两个小伙伴才沉沉睡去。只是没过多久,太阳便粉墨登场了。
田斓揉了揉睡眼,伸了个懒腰,并没有起身。她顺手摘下一片马鞍藤的叶子,盖上了双眼。她要好好回忆昨夜的梦。
实际上,田斓很少做梦。就算是做梦,也是短梦或碎片而已。但一日以来,她发现只要自己一睡着就会做梦,白天也一样。且梦里的场景越来越逼真,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并记下梦中的各种声音,包括言语。就像现在,她仍记得展现给自己半蝶的世界是怎样形成的那个梦。而当那时吸入了白鸟的血后瞬间的记忆传输,她觉得也是梦。甚至骑在白鸟背上飞回镇子的过程中她都觉得自己是在梦中。
“是我越来越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吗?”田斓自言自语,
“还是你呀?”
女孩边抚摸着胸口的鹦鹉螺,边开始回忆刚才做的那个参天巨树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