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百声听完陆会计的汇报,耸耸肩,“呀!~呀呀!~这仇结大发了,代代相传!屁一样存在的东西,将随着时间的推移,早他妈该土崩瓦解了,她却系(记)得这么结实?时至今日,中国人早该他妈摒弃前嫌,同仇敌忾!”然后摇摇头,吐了口痰。
风驰电掣,摩托车宛如野驴,呼扇起烟状尘土,一溜烟跑远了。
郝百声看了一眼陈仲秋,不以为然说,“这种行为,在日本人眼里,是要被诛的!谁会向日本人摇尾乞怜,去舔日本人的尻子?我们这堆人里没有吧?有了老子也不怕,我的一堆旧友,谁个还没个三朋四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哈哈!我把柄落人手里,还怕我不肯屈服?别看现在闹得欢,就怕将来把心担!”
“不会的!我们中哪会有这样人?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日本人走了,他怎么办?要真有这样铁杆汉奸,我估计祖坟得让人扒好几回!”
几个人一唱一和,在微风里,直到摩托车看不见踪影,这些人才退了。
郝汉骑着自行车,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焦原镇,合安堂名声噪响,一句问,千夫指,方向一致,手势一致,中国人有好生之德,所以很多人乐于给人指路,则心无旁鹜口无遮拦,况且他们料定:郝汉不是坏人。
走过芳雅斋,那幽怨且缠绵的琴声,像一道道绊马锁,但凡是人,被走慢了步子,扭头折望,这琴声就像一缕清泉,在心间流淌,是那么跌宕起伏,一种情就迷失在这琴声里,焦原镇人习惯了,一日听不到这个,会觉得失去什么,只要琴声还在,焦原镇就自感天下太平,该做啥做啥,外乡人听个新鲜,瞧个意外,这里头有故事呀,故事一定不俗,讲述者必是一位有经历的奇女子,尚若没事,就会寻问一二句,即使是食五谷杂粮的糙人,也会初探,甚至是想初识其人,别人不曾张口,焦原镇人仅从你的眼光里,就能判断你是否通晓韵律,他们会如数家珍给你讲述这位奇女子前世今身,那是何等自豪的口气,大上海人,尤如一粒春粟,风尘不染,在那里孤芳自赏,心生忧怜。
郝汉不常过来,听人讲过,所以轻擦一站,就走了过去,所以有人摇头,空食五谷,不晓七韵,糙人有心无缝,那张扬那激超,就撩拨不动你的心弦?
合安堂人进如人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病人,从早到晚,络绎不绝,冲名号,听传闻,有怪病,莫不亲临亲拭,外乡人远比本地人多,不惧路远,不怕费时,求个心安,买个理德,前门进,后门出,一竿子忙得四脚朝天,终日为衣食所累,为名声所困,悬壶济世,官匪不讹不抢,遇着个头疼脑热,枪伤刀戳,莫不顶礼膜拜,剪子梁上虽有顽匪,远观近瞧,敬而远之,是人必求医,时间的大钟不定什么时候就敲了,巩德明虽劣,却与合安堂秋毫无犯,郝百通之流的合安堂大拿,过剪子梁如入无人之境,偶尔与匪碰面,还称兄道弟,甚至会咨询一些病症,郝百通昼夜无阻,偶尔在芳雅斋碰着巩德明,还会聊几句。
人们看陶岚,那是一缕清风,一片百花自开的春天,赏其美,欣其香,赞其妙,韵律就是滋润到人心田的活水,所以一般人视陶岚如仙,加之一些人的趋之若鹜,增添陶岚身上自带的仙气,沈凤英只要没事,就会骑马去芳雅斋,腥腥相惜。
郝汉进了合安堂,里面人还真多,这队排得让一般人皱眉头,外乡人来一次不容易,那耐心被用到极致,他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