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里大多数人的头发都被染成了各种独特的颜色:粉红、灰色、银色。我看到一群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们中的一些人把小棍子放在嘴唇上,吐着烟雾。
他们背着背包,穿着短裙制服,笑着交谈,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毫不在意。
我从未见过人类如此无忧无虑的样子。
他们中的一些人让我感到一阵刺痛,我不禁想,如果我没有在七岁时被带走,也许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自由自在。
“瞧,那边有户人家在散步呢。”乔磊压低声音,他的目光也被路边温馨的家庭场景吸引。
在上阳,看到上阳家庭手牵手漫步于城市之中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对人类而言,这似乎成了难以企及的“奢侈”。
当我目睹一位年迈的父亲牵着女儿的手安全过马路,而母亲则牵着儿子的手紧随其后时,我的心猛地一颤,瞬间忆起了远方的家人。这幅画面既让我感到温暖亲切,又带来了一丝隐痛,内心的渴望逐渐被不安所取代。
我们驶离了繁华的城市,转入一条看似通往未知的双车道公路。车内静谧无声,只有凝视的目光和仿佛永无止境的车程。突然,我留意到远处停着一辆庞大的白色带翼车辆,周围还散落着多辆相似的车辆在柏油路上,一股莫名的恐慌悄然爬上心头,我担心它们是否就是即将把我们遣返上阳的飞船。
这时,一名军官正用一个小型黑色通讯设备低语,声音断断续续,我几乎听不懂她的言辞,但“囚犯”、“外国人”和“运输”这几个词却清晰地触动了我。雷轰曾提及,我遗忘的中文记忆会渐渐复苏,我渴望那一刻能早日到来。无法与他们沟通让我倍感沮丧。
随后,我们被从面包车上拽下,带到一处通往那艘巨型白色飞船的小楼梯斜坡前。飞船拥有庞大的椭圆形机身,两侧伸展着宽广的机翼,宛如一只蓄势待飞的巨鸟,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飞船类型。
我双脚用力蹬地,试图挣脱军官的拉扯,却引来众人举枪相向,我瞬间僵立原地。
“他们要把我们带回上阳吗?”我惊慌失措地向乔磊和雷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