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驻足的一日很快过去,昨夜讨乐愉悦的火烛,成了彩云最好的收藏曲。
今日初晨,他们就要前往别处。
早间,彩云贪睡,披了一层薄薄的被褥在身上。它哼唧着,就连植被草木都没有苏醒。
这会,天才亮了没多久,微光泠与涂山忆便敲响了另外两人的房门。
“裴兄,许兄。你们可起了,要到上路的点了。”微光泠说着,语气温和,光是听着就知道他持着笑。
不料,屋内却没回响。
昨夜二人说过,定会准时起的,不耽误行程。可看模样,怕是贪睡了。
回想到此,涂山忆秉着称职的原则,重力敲动房门。
“喂,许清弦!醒醒啦,你说好不耽误事的。”
话音传去,险些都要吵醒旁的住客了,可里头仍然了无动静。
此下,二人互望了一眼,有些生疑。
就当他们束手无策时,门缝底下悄然间窜出不少妖力波荡。
随即,对此敏锐的微光泠立马就发觉到了。
他低首,凝望着空白的地板。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可心底却告诉他,正有一股浓郁的妖力在借着缝隙窜出,并缠绕于他的腿踝间。
见此情状,微光泠直觉有事,猛地踹开了房门。
微光公子看着真人君子,可力道不小,一脚踹去,直接震的楼中四内八方都抖了抖。
“喂!还让不让人睡觉啊!”似乎是旁处的客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怨言。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马上安静。”闻言,涂山忆一脸歉意,赔不是的说着。
过后,他妖力一展,弄了一道结界出来,屏蔽了内外声音。
“裴兄,你怎么了!?”微光泠顾着前人,门踹开后他就径直进去了。
只见,屋中空洞,行囊茶盏都收拾好了,站在屋内背对二人的裴厄也俨然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可他却一动不动的,身上不断有妖力流出,是人便能察觉到他定是出事了。
微光泠转到面前一看,这才瞧见裴厄正捏着一份信纸。他气息不稳,身躯仿佛在与什么做对抗般,一直抖个不停。
除此之外,他的脸色还十分凝重严肃,紧皱的双眉,也表示了出了问题。
裴厄似乎难以说话,人来后他便抬眸过去,血丝轻起的眼瞳中,全是他的抵抗和期盼。
而后,微光泠一下便知他心意,将那封信扯了过来。
他看着,念到信上内容:“裴厄,见信如晤,展信舒颜。很抱歉,以这种行式同你道别。想必你十分疑惑,也不明白,你我才交心不久,为何我突然选择不告而别。可是,我无法说出口,我还有别的事在等我,事关家人、天下、命运,我不得不去!你、会理解我的吧......”
“实在是事出紧急,我必须马上赶过去处理,不能同你好好道别的。你别怨我,也别来寻我,家丑不可外扬,我不想让你看见。另外,昨夜你说妖界已找到之事,我虽然口是心非,但内心深处还是真诚的祝愿你。历经一年,你总算寻到了家。那么现在,应当是,‘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我相信,来日方长,我们还会再见的,只要你想找到我,总会的这么一天的......”
信很短,字很潦。
微光泠与涂山忆看着信,还是不能明了发生了什么。
突然地,裴厄仿佛顽抗的痛苦不堪,仰头长啸怒吼了一声。
也就是这个举措,才让二人看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红色的脉络河流,从他的胸膛衍生,爬到了脖颈之上。像是吞噬经脉的东西,堵塞在他身躯之内。
它们闪着微光,把爬过的肌肤,都烫的深红。
随即,二人二话不说,一个供力,一个帮他压制法术,就这么打了上去。
裴厄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痛苦不堪,不停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