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
桌上的盏杯碎裂了,受了一道重力。
盏中盛着的茶水,在那道重力压下来前,机缘巧合的躲到了桌布内,唯剩无法逃脱的盏杯,只能落个粉碎的下场。
可碎裂的痛,和刺面滑穿背脊的疼,不知谁更可怜些?
只是瞧见,涂山忆的背脊浓血渗下,珠泪不存。
“我错了,我错了!比起他,我更喜欢你。”有人说出了违心的话。
不过这样的言语,貌似让人喜悦了会。
“是嘛,阿忆心里果然有我。”他说着,牵上人的手,摸上脸颊,笑得却诡谲让人背后发毛。
然后,微光泠又补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更要好好/爱你啊,好叫你......记得深刻。”
“什么......”涂山忆的瞳孔震了震。
——
晚夜寂静,城中人都睡了,可这会,客栈的屋内传出了噪音。
端放在温书处的琴,被人弹奏的乱七八糟。
可似乎,光是弹奏不悦耳的琴音还不能够满足微光泠。
只见下一刻,在惊惧间,琴突然发出了哀嚎。
有人扯着它的筋,断了他的弦。
“你干什么!干什么......”涂山忆的恐惧更多了,僵硬的琴弦被扯断,他不敢去想,发了魔的微光泠想拿它干什么。
“嘘,安静些。”微光泠盈盈一笑,明明温和不行,却叫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看,猛然间,琴弦贴上许清弦的双腕,绑了起来。
琴弦细,一旦用了猛力打个死结。那不用想,弦根必会摧折人的肌肤骨骼了。
——
时刻缓缓流淌,若是能嚎啕大哭,涂山忆怕是埋的无处遁形。可是,时间愈发久了,他也渐渐哭不动了。
时辰跑了够久,银月都挂在身后时,微光泠才消停。
或许阴暗面的他,行事做风都凶猛的不行,但至少他们是同一个人,拥有同一颗为自己跳动的心。
事必,微光泠替人洗了个温水澡,将人安放于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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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微光泠,披发敞衣坐在床侧,用着不知哪来的药膏,替涂山忆敷伤。
人都被他害成这样了,可他脸上洋溢的只有心满意足。
涂山忆累了,不想与他争辩,也没有再恐惧的力气。
“嘶!疼。”但是,伤口的疼痛总归是不一样的。涂山忆喊着,嗓音沙哑了不少。
此刻,微光泠正抖着粉药,在他那被勒出伤迹的手腕上落粉。
见人哼唧,他反倒心中暗爽。
“疼就对了。若你好好记得我、爱着我,便没有这些事了。”话语间,微光泠又微微低首,嘘嘘吹着他发疼的伤口。
动作间,涂山忆放松了些,别过头去。
有时他搞不清,既然光面、暗面都是微光泠,那为何这个暗面的微光泠总要追着他,用伤害的方式去求一份爱。
纵使,他们归根结底,心底都不愿弄伤自己。可暗面的他,总是能做最恨的事,道最深的歉。
他每次都是嘴硬,浮笑。可论上药的贴心和动作,他确实要比光面的轻一些。
思来想去,涂山忆还是觉得难忍这份折磨,不想再看见暗面的微光泠。
他靠在窗畔,想着今日又没拿到那丹。
他想够琉璃瓶,不是因为想下给微光泠,而是想用酿春丹,麻痹自己所受的痛,将一切都转化为爱。
他不会放弃微光泠,也不会想推开微光泠。
或许,他也是病态的,痴痴的守着这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