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下惶惶。
好像二十年前,早已封棺盖土的秘密,随时将被掀开。
她要说什么?
她该说些什么!
祝氏陷入为难的思考。
薛长丰疲惫的妥协适时将她解救于水火。
“可。”
薛长丰只觉逆子于此事犟气得幼稚又可笑。
二十年了。
尸身都成白骨了。
他舅家早在流放闽南的途中,死的死,伤的伤,万幸活着的,恐怕早已在闽南做茶农娶亲生子,忘却前尘了。
但如果一个无足轻重的案子,便可换来逆子乖乖娶亲,那倒也划算。
薛长丰道:“正月开印,为父提请内阁及大理寺卿移交案卷,如内阁不同意...”
“我有办法让你同意,就有办法让内阁同意。”
薛枭单手撩开门帘,不欲再多言,抬脚之际,回眸一瞥,锐利的薄眼暗含似笑非笑的讥讽:“...这姑娘既是祝夫人选的,那还请祝夫人照顾好她。”
“唰”一声,门帘低低落下。
薛枭的身影即刻被隐没在风霜雪雨之中。
室内原先轻松和睦的气氛,早已被搅和得荡然无存。
薛长丰手握成拳敲打桌面,低声叹口气:“孽子,怎反倒变成我欠他的了!?”
“早知今日,不如当年,他随他母亲一并去了的好——于我,于他,于薛家,都是好事一桩。”
薛长丰痛苦完毕,静候祝氏惯常的温言软语。
等待许久,却仍未等来预料之中的安抚。
薛长丰疑惑抬眸,却见素来得体的妻子,如今脸色卡白,双眸发青,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