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尚且飘零无依。
黄栀却连对家牌面是好是坏都不晓得,就敢全压——真是个胆大心细点的赌棍!
山月不敢回应,更不敢给任何人任何承诺,但昨日已向周狸娘承诺了一句“我保证”,今日...山月紧紧抿唇,轻颔首,沉吟道:“我尽力。”
我尽力给你提供...这样优渥的差事...
我也尽力不死。
虽然怀着必死的决心复仇,但她尽力,尽力不死。
黄栀还想说什么,却听正堂外间程行龃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月娘——月娘——你先出来。”
山月站起来,手背迅速揉红眼睛,敛裙碎步出去。
程行龃神容疲惫,高坐上堂,啜了口茶,随手给山月指了个位子,见山月探头找人,便道:“母亲作安顿去了,我实在累得慌便坐着歇歇——我简单同你说几句。”
山月仓皇垂首,语带哽咽:“是。”
程行龃不在意地摆摆手:“你莫怕,若想处置你,昨夜便动手了,叫你龟缩在正堂也是为了保护你,你不必想多。”
程行龃抬眸看山月,姑娘眼角红彤彤,一看就知昨夜熬了个大宿。
程行龃心中讥笑:女人嘛,就是兔儿胆,这么破胆量,怎么可能敢给他们设局?怎么可能有能量给他们设局?
程行龃招手叫山月坐下。
山月战战兢兢坐了个屁股边。
“昨夜之事...”程行龃话在嘴里囵了一圈。
“昨夜什么事?”山月如坐针毡:“昨夜不过是大老爷摔倒了,碰到了脑壳,人就晕过去了,我当时正在正堂和太太画画,亲眼目见此事,吓得晕厥过去便没有回绣楼...”
程行龃手一顿,跟着恍然大悟样:“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
好像有种话都被山月说尽,程行龃陷入不知该从何入手的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