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吹走的手帕

墨燃丹青 董无渊 1361 字 6天前

“我们家呀,姑娘多,有四五个。”忽而,段氏笑起来,梨涡映在嘴边:“娇惯得很,也难管教,且好些个都是及笄待嫁的年纪了。若是与贺姑娘有结缘的机会,我们家会给家中的女先生在后罩房备一处住宿的角楼,若无要紧事,是不愿意女眷常常进出二门。”

贺山月颔首表示理解:“这是自然。”

段氏再问:“家中确无挂怀之人了?”

贺山月抬起眸子,摇摇头:“我离开苏州府时,与族中长辈将家中的一些积蓄、老宅、祭田尽数交接干净了。”

段氏一听便懂,这是拿钱换人,别说外人吃绝户,吃绝户吃得最狠的,往往是家里人。

贺山月似想起什么:“只一个画画时帮忙洗笔研墨的婆子,也是个身世悲凉的孤家寡人,是一定要跟在身边的。”

段氏笑道:“这不难,无非是多双筷子和枕头的事。”

那便没什么需要再交涉的了。

段氏又絮絮叨叨说了些闲话,闲话中掺杂了一句随口问话:“贺姑娘年岁也不小了,又常年在宗族外生活,可曾有定下的亲或交好的少郎?”

问完便见她掩鼻笑:“勿怪我多话,实在是家里姑娘太多,对未婚嫁的女先生总要多问问。”

贺山月略一低头,神色闪过一丝羞赧:“都没有的,若是有,也不会如今这个年纪还待字闺中。”

眼中有肉眼可见的怅然:“我与您一见亲切,这些话不知怎的想开口同您说——快要双十的年纪了,或许往后只能孤寥地做个画画度日、敲钟礼佛的女修士罢!”

段氏“啧”一声,刚想说话,而后厢房外突起一阵噪杂,不一会儿便有个婆子急匆匆地来寻她,两个人悄悄摸摸地进了内厢说话,隔了一会儿段氏神色不太好地出来,端茶送客:“...刚说家里女孩多难管教,这不就来了?”

段氏扬声:“黄栀!黄栀!——送贺姑娘回驿站。”转头同贺山月道:“此事还需与当家的老爷禀告了再说,近则明日天暮,远则后日晌午,若是不成,你多出的驿站钱和车马费,我都叫黄栀补给你;若是能成,你何时能进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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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贺山月态度温纯:“我是实心人,既辞了上一家,便是真心诚意来的。”

段氏意味不明笑一笑,笑完后才发觉这个笑不如之前的和善亲切,赶忙道:“好好好——黄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