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刘政慌了,五千青州军同样慌乱不已。
他们本就是士族,郡望的佃农,但为军官,也都是门客出身,从未与精锐大军交锋过,更没有碰到过这种精锐骑卒的冲锋。
故而,还未等响应军令,列好战阵应对,便被千骑冲散。
锋矛凛洌,在月色之下显得冰冷而又肃杀,不可撄锋的千骑,犹如利刃般挥洒着杀意。
铁骑与步卒,本就有鸿沟之差。
况且,全披甲的东府之卒,犹如非人般的存在。
御马践踏,持锋所过,余下一地破甲断刃,散发着漫天血气。
两军交战,不到一刻钟,左髭丈八挥舞锋矛,将最后一个青州军卒洞穿,随意甩在山道之侧。
“啪嗒。”
“啪嗒。”
左髭丈八御马赴前。
望着早已陷入呆滞的刘政。
“当啷。”
刘政的骁勇之气被杀伐所掩。
手中紧握着的利剑,闻声坠于地上。
从他发现有人伏击,到麾下所有人阵亡,竟然不超过一刻钟。
这些伏击于山岭的猛卒,几乎每个人都有以一当百的实力,却都刻意避开他,而他自己亦是鬼使神差的没有回身交战。
许是知晓自己被王模骗了,亦或者被大军冲杀之势所震慑。
“你叫什么名字?”
左髭丈八将锋矛插在地上。
从悬于马鞍的竹筒中,取出人像书本,借着火光查阅。
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刘政画像,但为何此人会绑缚红绫,莫不是巧合?
“刘政。”
刘政战战兢兢的回应。
“刘政?”
左髭丈八翻看着书本找了半天,朗笑道:“某找到了,是从辽东回来的人,而且还是王模所荐,不过你为何会绑缚红绫?”
“额?”
刘政瞳孔紧缩,望向自己甲胄上飘荡的红绫,心中有一个极为恐怖的猜想,连忙解释道:“临行之前,单福将军所赠,他言这是某挚友太史慈之物,可以带来庇佑。”
“太史将军?”
左髭丈八捋了捋胡须,眯着眼说道:“先将此人捆了,待回营确定之后再言他事!”
“诺。”
东府军卒应喝道。
“敢问将军姓名?”
刘政苦着脸,任由军卒用麻绳将自己捆缚起来。
“左姓,家中老大,无名之辈。”
左髭丈八审视着刘政,淡淡道:“当然,你可称某一声左髭丈八!”
“左髭丈八?”
“黑山军渠帅之一!”
刘政瞳孔紧缩,道:“你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