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闻言,眼神微微一怔,手中正在拨弄的发梢悄然滑落,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揪紧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片刻后,她才低声道:“他们……自是不知的。我留了书信,只说要出去游历一番,没提是来找你。”话落,她缓缓抬眸,目光轻柔地落在徐长歌脸上,那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眷恋与小心翼翼,恰似一只怯生生却又满心期许的小鹿。
“能与你一路同行,于我而言,是盼了许久的事。”
徐长歌微微皱眉,眉心间的褶皱里藏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他轻轻摇了摇头,道:“你这一任性,怕是家中要乱作一团了。等此间事了,我定当送你平安归家。”
洛依心中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她急切地向前一步,声音微微发颤道:“不,我不要回去!我想一直陪着你,不管是风风雨雨,还是刀光剑影,我都不怕。”
说到此处,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委屈道:“长歌,你就真的从未对我有过一丝别样的情愫吗?”
徐长歌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神色里有无奈、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洛依炽热的目光,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坚定:“洛依,我已娶妻,你在我这里没有结果的,我不能耽误你。”
“我不管,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洛依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猛地站起身,双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徐长歌的衣袖,身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在我心里,只有你。自从第一次见你,我的心便再也容不下旁人。”
徐长歌无奈地轻叹一声,伸出手,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轻轻掰开她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却让洛依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洛依,你莫要再执着了。感情之事,强求不来。”
洛依的手无力地垂落,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她咬着下唇,下唇被牙齿咬得泛白,身子微微颤抖,宛如风雨中一朵摇摇欲坠的小花。“我知道强求无用,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哪怕只是默默陪在你身边,看着你,我也甘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透着无尽的哀伤与落寞 。
徐长歌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她这副模样,心中却也泛起一阵酸涩。
洛依又何尝不知,回想起那时镜宗突然崛起的消息,如汹涌浪潮,在短短几年间席卷了整个天下,自然也传进了洛家众人的耳中。
洛依初闻镜宗之名时,不过是当作江湖中又一股新兴势力,并未太过在意。可当她偶然得知,镜宗宗主竟然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徐长歌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手中正在翻阅的书卷悄然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那一刻,她的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喜忧参半。喜的是,原来他是镜宗之人,自己也终于得到了徐长歌的消息;忧的是,如此一来,他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似乎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日子一天天过去,洛依表面上努力恢复着往日的平静,依旧帮着家人处理家中事务,闲暇时也会舞剑弄琴,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内心深处始终有个身影挥之不去。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一个更加沉重的消息,毫无征兆地砸向了她。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洛依在庭院中品茶,偶然听到家中几个护卫在低声议论镜宗之事。其中一人说道:“听闻镜宗副宗主柳清,不仅武艺高强,更是与宗主徐长歌情投意合,两人携手振兴镜宗,堪称天下间的佳话。”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洛依的心脏。她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茶水四溅,浸湿了她的裙摆。
接下来的几天,洛依仿佛丢了魂一般。她吃不下饭,每到饭点,面对满桌的佳肴,却味同嚼蜡,仅仅勉强吃上几口便没了胃口。
夜晚,她躺在床上,望着帐顶,脑海中全是徐长歌的身影。有时,是他在与自己初次相遇时,那一身潇洒的白衣,嘴角噙着温和笑意;有时,又是他在林丘时威风凛凛的模样。可每当这些画面浮现,最后总会定格在他与柳清并肩而立,郎才女貌的场景上。
她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好忘却这份痛苦。于是,她疯狂地修炼,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尽了全力,汗水湿透了衣衫,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可她依旧不停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暂时从思念与痛苦中解脱出来。
可当她累得瘫倒在地,望着天空发呆时,徐长歌的面容又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的心再次揪紧。
在那些煎熬的日子里,洛依时常独自一人坐在庭院的秋千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微风拂过,吹动她的发丝,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心中默默念着他的名字,泪水不知不觉就模糊了双眼。
妹妹洛宁时常来劝解自己,可洛依却像入魔了一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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