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一声令下,众将士闻之精神一振。他们领命之后,便分散至阵法的各个重要节点,紧随白起所指示的方位,布良师如神义气。
天地间的残月渐隐,晨光透过东峦洒下,映得整片林间曦辉满目,打破了黎明前最后的沉寂。
白起立于阵心,衣襟随风而动,面容自若,心神早已入定。
他眼神专注,手捏玄法,轻声吟诵着一道道符文口诀,这些咒语若隐若现,似来自久远的上古,初听似漫无章法,细听则乱中有序,仿佛与这天地的呼吸脉动合而为一。
只见他指尖一弹,一枚枚银白色的光点从指间飞出,宛如翩翩蝶影,穿越空气,汇集于阵中。
那些光点散布其间,旖旎如星河,流转不定,却各自有其归属方位。
在他对面,灰衣男子默然不语,亦念念有词。
此人名为徐七,出自边陲之地,自幼便于神秘莫测的伏羲境内习得玄法。
此番受训而来,尤擅符阵之术,虽非武者,却以灵目观阵法之真谛,在这一行当中颇负盛名。
白起能得此人辅佐,大有事半功倍之效。
符阵已渐成形,随着白起手势时启时合,四周隐现出浅淡的光芒悸动,仿若一层无形的屏障,母子呼应,将整座山谷护于其中。
云霏漫荡中,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水浮现波纹,心绪动而幻生,四季轮转亦生于其中。
而在山谷之外,这时分散探路的几个小股兵马悄然移动于丛林间。
李斯派出的前哨未能察觉异常,但他一向谨慎,不敢贸然深入。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眼前景象蓦然一变,竟已身处符阵的核心,四顾四周,惟见群山如墨,暗隐其中。
李斯目光陡闪,心底顿生疑虑。他迅即取出折扇轻摇,微合的扇面一合一开,代表心思急转百结。
他转向魏无忌,目露凛然之色,道:“魏兄,这次恐怕中了白起的计了。”
魏无忌闻声,早已收回轻松神情,目光收敛,全神戒备,如石砚般沉静。
便在此时,周遭光芒骤然加剧,李斯只见自己脚下一震,便如身处混沌初开的幻境,四周时间仿若凝滞,以前所熟悉的感知尽皆混淆不清。
四下无常,怪诞景象瞬息万变,似虚似实。李斯心底定有明悟,却依然未及多想,其余众人便再度陷入更深层的幻象之中。
白起此时立于阵外,掌握阵中动向,见众敌人栽入符阵,全然不可自拔,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他且充力量持继续催动,不敢有丝毫闲懈,手中法诀变化不休,游龙舞凤。
心神尚摆脱不了兴奋之感,因为其间的无穷奥妙,尽在掌握。
待敌心魔侵袭灵台,符阵效能迅速激发内在潜力,将乱象泼天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