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暴雨一直不停地下着,一直下到晚上,晚餐后。吃晚餐的时候,我听到有同事说,这雨再这么下下去,鲨鱼都会游到我们餐厅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鲨鱼这两个字。我说,在这个地方是第一次。
可是,克里斯非常暴力地把我直接从食堂里拽走了。
他说,还吃什么呀,说好了的,酒吧!
他把我带进地下通道,他在这一天带我走的地下通道,很多路是我从来没有走过,也走不过去的。
然后我们重新回到了地面上。我发现我们在一栋我从来没有来过的楼里。
克里斯把我带到这栋楼的一端。这里的玻璃门外,隔着茂密的雨帘,我看见的是一副我没有过的风景。不象我们的一号实验室大楼,玻璃门窗外面展示着的几乎只有高大的灌木。
我朦胧地看见了一条街。一条在暴雨的一层层帘子后面晃着闪着一些街灯的马路。
他说,一号酒吧就在那里。
我说,可是这么大的雨,你能干着跑过去的距离不会超过两米。我打赌。
他说,这杯酒是非喝不可的,绝不能错过今天,过了今天,今天就没有了。
我觉得他还没喝就醉了。
可我还是跟他一起奔到了雨里,在雨里跟着他奔跑了足有一二百米的距离。尽管真的跟我说的一样,我和他在两米后已经体无干处,也就是说,奔跑在两米后已经没有了意义,可是我还是跟他奔跑着,象疯了一样的。我甚至有想要放开大叫的意思,就象汉华古代那些武侠那样的长啸。
真的,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我跟他那天晚上真的象是疯了一样。
酒吧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一个男孩,一个站在吧台后面,一度走出来给我们送来两瓶马头人然后退回吧台后面再也不看我们一眼的男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两瓶马头人是克里斯点的。他说,先一人一瓶,接下来再说。
我说:还再说?
他从头到尾地说着,讲着,骂着,笑着。这个酒吧,这个夜晚,全是他在撑世面。这是我们申城话里的说法,就是说让他霸屏霸麦了。
他说了很多,很多是他说过甚至说过很多遍的说得我不仅烂熟于耳而且几乎相信了的故事,比如他的祖爷爷怎么变身成为男爵的事迹。
但也有许多我没有听说过,我发现我很想听的事情。
尤其是跟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