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卯时一刻,临泽才晃晃悠悠地进了王府。
他眼下一片乌青,正想着回屋眯一会儿,却发现书房内已经点灯了。
临泽有些许疑惑。
怎么回事?
王爷往日这个时辰应当还在歇息才是,今日怎么就起身了?
他脚步放轻,慢慢走近,轻轻推开紧闭的房门。
便看见烛光下,王爷正披着黑色的外袍,坐在桌案前,神情严肃。
谢南渊正看着手上的记录,听到动静头也不抬道:“回来了?”
临泽走进去,点头应是,随即劝道:“王爷您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如今都是些琐事,晚些处理也来得及,不若再睡一会儿吧。”
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先打了个哈欠。
临泽虽然心里气谢南渊方才罚他,但也是真的担心谢南渊的身体。
白日要处理公务,晚上还不睡觉漏夜去沈府,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了。
谢南渊却未置一词,转而朝临泽道:“眼看着天亮了,本王不困,不必再睡了,你去订一艘游湖的画舫,本王待会儿要用。”
临泽:“……”面无表情。
您不困,我困啊!
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沁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待眼中重新恢复清明,临泽便看见自家王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南渊嘴角轻扯,“你很困?”
临泽下意识想点头,可触及谢南渊眼中的冰冷,昏沉的脑袋立马清醒,飞快摇头。
谢南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那还不快去办。”
“是!属下遵命!”临泽应道,随即退了下去。
直到出了王府大门,临泽才摸着自己有些迟钝的脑袋,嘀咕道:“不对啊,王爷好好的订什么画舫?”
突然他一拍脑门,惊呼道:“不会是王爷邀了沈小姐一块儿游湖吧?”
临泽火急火燎地订了个画舫,便赶回府向谢南渊复命。
推开门向书案处走去,却发现半个时辰前还在处理公务的谢南渊此刻并不在书案前。
临泽正想着去找找,便听见内室传来了谢南渊的声音,“回来了?进来。”
王爷不是说不困吗?怎么又进内室了?
临泽顶着疑惑走了进去。
说是内室,其实很是简陋,里面摆放了一张软榻,一个衣橱,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