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章大喜,对钟婵道:“请跟我来。”然后吹灭烛台,抱起娘子进了卧房。钟婵跟着他进了卧房。
覃章将娘子放在床上,盖好被褥,然后走到窗扇旁,小心查看窗外的动静。良久,覃章确信无人之后,才转过头,小声道:“你就是薛将军请来的那位钟大夫?”
钟婵见覃章的种种举动,料想他可能会透露些重要隐情,于是摘下了蒙面的黑巾,揭开兜帽,以真面目示人:“正是。”
“据我所知,薛将军请你来是担心象州会发生瘟疫,你为何要探查枯井的事?”
“象州百姓频频遇鬼,骆襄、骆向云都因此成了孤儿,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难道不应查明真相,还象州朗朗乾坤吗?”
“我……你也看见了,我连自己家人都难保周全,又何德何能保阳寿百姓平安?”
“官府难断鬼事,你无需自责。我愿助公廨驱鬼,希望你能告知实情。”
“只怕凭你一人之力,难驱阳寿之鬼?”
“当然不止我一人,再不济还可以延请摩岭教。”
“哼,摩岭教!象州鬼祸,他们难辞其咎。”
钟婵正欲追问,却听覃章娘子轻唤,覃章立即走到床边,抓住娘子的手:“娘子,感觉怎么样?”
“我身上的……”
覃章没等她说完,忙点头道:“嗯,已经没有了,都过去了!”
“我要谢谢恩人的大恩大德。”覃章娘子挣扎着想要起身,钟婵道:“覃家娘子不必多礼,你还需多休息。”
“不过,覃少府,此事还没有过去。你应该很清楚,贼首一日不除,你,还有阳寿的百姓都不得安生。”
“覃郎,不能再让这帮恶人,拿我们种「鬼」。”
覃章紧紧抓住娘子的手,用力点了点头:“被人种「鬼」要挟,终日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又何尝不恨之入骨?但我害怕,怕不能斩草除根,怕他们死灰复燃,怕他们行凶报复。”
“他们可以死灰复燃,就是因为人们的恐惧。越恐惧,鬼气越盛,他们就会越无法无天!”
“覃郎,恩人或许就是上天派来搭救我们的人。”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好!我告诉你。”覃章看着娘子的双眼,终于鼓起了勇气,“你说的没错,枯井下就是青剑嵩的余孽,而且比他更阴险!”
“贼首是谁?”
“骆炳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