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那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海洋,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而美丽。
这一天,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茶山上,茶树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泛着翠绿的光泽。阿豪和米朵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茶山采茶。阿豪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衬衫,挽着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弯着腰,神情专注而认真,双手灵活地在茶树间穿梭,熟练地采摘着那嫩绿的茶叶,额头上渐渐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米朵则扎着两条乌黑的辫子,身着一件朴素的碎花布衣,她哼着轻快的小曲,脚步轻盈地在茶树间跳跃着,手中的篮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里面渐渐装满了新鲜采摘的茶叶。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阿豪和米朵闻声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他们没有丝毫犹豫,赶紧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活计,急匆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只见在一片较为偏僻的角落里,一个骨瘦如柴、头发花白且凌乱、年纪看上去快六十岁的大爷摔倒在地上。他满脸痛苦之色,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阿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柔地扶起老人,慢慢地让老人靠坐在一棵粗壮的茶树树干下。老人面色苍白如纸,双眼微微下陷,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无力,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再次倒下。
米朵也急忙凑了过来,她仔细地打量着老人,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老人此时的状况,定然是饿了许久。
阿豪和米朵知道这是一年前下放到他们村里的老人。刚来的时候精神状态挺好的,现在竟然瘦成这样,现在虽然瘦,但是老人身上的气质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她没有丝毫迟疑,连忙从自己背着的布包里拿出一块还带着温热的饼子,迅速递到老人面前,轻声说道:“阿爷,您吃点东西吧。”
然而,老人却连忙摆手拒绝,他的眼中满是犹豫和担忧,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不行不行,现在粮食很是珍贵,再说我是来这里改造的,要是让别人看到,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老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无奈和谨慎。
米朵和阿豪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心酸。他们根本不知道老人以前的身份,只知道他住在牛棚里,是一个被下放的人。阿豪真诚地看着老人,语气诚恳地说:“阿爷,现在这里没有人,没关系的。您赶紧吃吧,不然饿坏了身体可不行。”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米朵也跟着点头,她再次把饼子塞到老人手中,温柔地说:“对呀,阿爷,您就放心吃吧。”她的脸上洋溢着善良和纯真的笑容。
老人的手有些颤抖,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饼子。当他咬下第一口时,那熟悉又陌生的白面味道在口中散开,仿佛一下子勾起了他无数的回忆。他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声音有些哽咽地喃喃道:“自从下放到这里,好久没有吃到白面了……”他的脸上满是感慨和怀念。
阿豪看着老人,心中满是怜悯和同情。他体贴地拿起挂在腰间的竹筒,熟练地拧开盖子,递到老人面前,轻声说:“阿爷,喝点水,别噎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老人。
老人感激地看了阿豪一眼,颤抖着双手接过竹筒,喝了几口水,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说:“村里的人对我们这些住在牛棚里的人很是不友好,我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温暖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你们。”他的目光在阿豪和米朵的身上来回扫视,眼神中满是感动和欣慰。
米朵轻轻地拍了拍老人的手,仿佛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她轻声说:“阿爷,您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人,都有难处的时候。我们也只是做了我们能做的。”她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照亮了老人那颗有些冰凉的心。
阿豪也跟着点头,附和道:“是啊,阿爷。您就好好照顾自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鼓励。
老人慢慢咀嚼着饼子,眼中的泪花闪烁着,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种种。他看着阿豪和米朵,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孩子啊,你们真是好孩子。在这个时候,还能对我这个老头子这么好。”他的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阿豪连忙摆摆手,说:“阿爷,您别这么说。这都是应该的。”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憨厚和朴实。
米朵也笑着说:“对呀,阿爷。您别客气。”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宛如山间的清泉。
此时,老人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和迷茫。他轻声说道:“我以前啊,可没有想过我能过成现在的样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败感。
阿豪和米朵听了,都有些伤感。这些住在牛棚里的人,以前都是些身份尊贵的人,谁能想到会这样,真是世事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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