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若是真的,杨家又怎会不断被谢家压制?
江从法的《山海经》又是从何而来?
当初天下人人得而驱逐的落阳历,今天竟然又成为人们哀怜的对象?
谢家长子又是如何来到渔辞路的?
这些问题没有人试图擦拭,也没有人想要正视。更不会有人深究。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想象……”面对落花台与谢家共同挑起的突发事件,顾玉成忧心忡忡。
“按照师父的说法,昌黎省一直在试图凝聚南三省,而我所见所闻,也证实这一点。
昭明尊者又与云中省交好……如果云中省能够聚拢九省,诸省就不是一盘散沙。”顾玉成轻叹。
“可现在,熊昭明不得不将重心挪回南三省。——楚宋、安陇两省现在可是很乱套的。九省一乱,攥不成拳头,商国定然忍不住会出手。”安陆忽然来到顾玉成身边。
顾玉成不表达抗议,只是点头“对寻常人来说,这只是忽然变化的一天。对三方势力来说,从至尊布道那一刻,彼此已准备数百年……”
安陆轻笑“是的,是的。商国有准备,有手段,我想九省也不会没有。我们静观其变?”
顾玉成保持着沉默。
安陆无所谓地看一眼顾玉成“悟道八星?——真是强大的血脉。”
顾玉成发出疑问“商国同谢家、落花台,进行了怎样的交易?”
安陆反驳道“交易?是这样。但有些时候,交易不需付出代价。”
顾玉成自顾自说道“很多事情,就像战争,军队若处处设防,则处处薄弱。一处设防,则他处疲软。若是两百万军队,处处设防,或许前方无忧,后方补给却又会成为七寸。……没有任何办法,达到‘万全’的境界。”
“至尊拔剑,征战百年。函谷之役后,又是三百年……哪怕只用百年时间安稳己方势力,想要在二百年间布局整个大荒,实在有些勉强。”顾玉成看向安陆。
安陆哈哈一笑“年轻人,这世上最莫测的是人心,最易糊弄的,还是人心。——你以为,劝动一个人要不停地付出,实际上,只是他想或不愿的问题。”
“你是说……”顾玉成有些明白。
安陆点头“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统一。或者,他们不希望有人能掌控自己。仅此而已。”
顾玉成轻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