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对于预科生的她们来说,如果说第一周、第一个月是地狱的话,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还有比地狱还要可怕的深渊等着她们。因为日复一日中,本科生对于规则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了。
如今回首去看,原来让她们觉得最艰难的第一周,竟然是本科生对她们管理最松弛的一周。
而就在这样的重压下,见律发现有住宿生逃避值日早早回去。
对于同学们的逃避见律理解归理解,但作为,如果被本科生那边知道的话,首席佑里可能会遇到大麻烦。
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悄悄提醒佑里之间,见律没有犹豫,转身便将这件事悄悄告知了佑里。
提早完成自己打扫任务的佑里以找人的名义出现在溜号的同学那里,原本忿忿不平的走读生便有了诉苦的对象,而在两边矛盾还没升级之前,佑里将双方叫进预科生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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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校生也有理由,实在是因为如果晚归的话就洗不了澡了,毕竟宿舍的浴室开放时间有限,而预科生们还必须在本科生回去前洗干净并打扫好浴室,那么留给洗澡的时间就更有限了。
但走读生也不是不累啊,没道理共同完成的值日区域,只要求走读生完成。
鉴于这样的原因,佑里干脆建议早上的值日由住校生多做一些,这样家离得远的走读生在早晨也可以更从容些。
晚上放学时,就辛苦走读生多打扫一些,让住校生早些回去,好歹能洗个澡,注意好个人卫生。
至于两个人每天各自要多干多少,则在佑里的见证下互相商量,达成一致。
而矛盾解决,互相之间也都对彼此饱含歉意的少年人们也主动道歉,以及最终还是演变成同期之间对本科生不人道的控诉会。
好在就这样逐个约谈,因为偷懒而逃避值日的那一群人的问题,也终于解决。
佑里再回到宿舍后抱着幕后军师见律哭了个痛快,“首席好难啊!我真的不适合当首席呢!我连我自己都管不好!”
而见律只是拍着佑里的肩膀,和佑里一起默默流泪。
但不管怎么样,音校的日子,完全打碎了见律对常识的认知,但她也比自己想象中更倔强也更坚强。
佑里也知道自家舍友每天就睡四个小时,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她也按时睡觉,但每天还会早早起来,去宿舍区的会客室热身练习芭蕾。
练完了基本功,再悄悄回来,要是有时间就看书,没时间了就直接去各个宿舍叫大家起床。
开学几个月,还能做到自然醒的人,也就只有见律了。为了不迟到,所有人的宿舍都不会反锁,只要见律悄悄拧开门便能顺利提供叫醒服务。
至于为什么不使用闹钟?
想想看吧,在这木造的隔音极差的老校舍,连走路都蹑手蹑脚的预科生们,哪敢有闹铃啊!吵醒了本科生一顿骂是小,连累了同期是大。
在佑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课上,见律也能精神十足,全神贯注地上课,仅仅对着这份精力,佑里就非常佩服。
所以多亏了见律,73期至今无人迟到。
而佑里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也越发觉得,从容的见律比自己更适合当首席,而见律自己也不掩饰,“明年换我来保护佑里。”
对此,佑里磨牙:“你这个自大的家伙,你以为第一名是很好考的吗?!我也就入学的时候考过一次!”
首席有多少压力,你离我这么近,看得这么清,你明明知道的,首席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名头!你是笨蛋吗!干嘛非得自找苦吃!
不过,好不好考不知道,但在校生们所有人公认,笹木见律绝对是73期中最拼命练习的那一个。
连带着,一同作息的佑里,为了跟上舍友的节奏,也不得不一起勤奋起来,很多时候想要自暴自弃,主动躺平的佑里只能咬着牙一遍遍重复练习。
而见律也不都是积极的一面,嘴毒的她吐槽起学校的规矩来也更为犀利。
艰难地适应这规则的两人也是入校后才知道,其实作为音校宿舍的堇花寮一共有三栋建筑,除了音校生生活的二栋之外,一栋和三栋还生活着已经进入剧团的前辈们。
同样也是在后来听说,进入剧团后就可以选择在外居住或者继续住在蓳花寮内。新人入团第一年便被叫作“研究科一年级生”,简称“研一生”。
从研一的研五,住双人间,研六开始便可以申请单人间居住。虽然同音校生一样的宿舍生活有诸多不便,但宿舍安静安全又便宜的居住环境还是博得很多前辈的青睐。
有选择宿舍,就有搬出去住公寓的,那么每日来往的阪急电车便是最好的通勤工具。
所以虽然她们这些预科生平时和大前辈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不管是在路上偶遇时,还是有电车路过时,出于考虑到可能有前辈通在车上,就必须好好行礼寒暄。
做得多了,加上又是大家一起做,反倒羞耻心少一些,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