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这么说,显然是要给无支祁打上派系的印记了。
姜离做出不感兴趣的模样,只是点头,算是应下。
一行人以步行前往刺史府,沿途都是僧众分列,甚至还有法螺之声响起,可谓是摆足了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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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来到刺史府,迎面就见申侯带着一老一中等待。
老的那位是一长须老者,也算是姜离的熟人,乃前梁州刺史萧西涯,如今的大周叛臣。
萧西涯在太平教兵临城下之时,开城门投降,撤神域迎贼,保住了地位和性命,但也因此而在太平教败亡之后成了叛臣、逆贼。
以彼时朝廷的搜索力度,萧西涯无论是留在梁州负隅顽抗还是离开梁州,都是死路一条。留在梁州,他的地只道果面对皇室的权印那是毫无抵抗之力;离开梁州,更是一身力量悉数消失,只留肉身之力。
两者都是死,所以在申侯找上门来之时,萧西涯果断又投了,跟随申侯离开了梁州。
而另一位中年人,穿着锦服,当是雍州刺史洪好古。
这一位之前在雍州大旱前后表现不佳,本该裁撤,但因为时局紧张,不宜变动,就改裁撤为罚俸。这一次朝廷和佛国人马交锋,洪好古也是以神域进行支援,和夔鼓配合着力压佛国,却因为打神鞭一击下来破了神域,此时面色苍白,显然是受了重伤。
也许是见到无力反抗,也可能是见到了萧西涯,所以洪好古也投了。
“三位大士,流光家老。”
申侯先是问候三品,再与四品们见礼,然后介绍道:“这两位分别是雍州、梁州两地刺史,如今已经蒙受佛法恩召,愿拜入佛国。得这二位相助,我等可以最快的速度稳定雍、梁两州。”
洪好古撑着伤体,向着众人行礼,然后接言道:“本官···在下虽有道果,可领辖一州,但面对皇室权印之时,唯有受制一途,且若是天子下诏废去在下的刺史之位,在下的道果也就废了。”
一直以来都有传闻说天子就是最大的地只,天子道果名为人属,实为神属,整个九州都是天子的神域。诸多地只虽是主管一地,但本质上还是为天子打工。
这传闻真假未知,但从洪好古今日之所说来看,各地官员和天子的关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换言之,只要不被天子下诏废去官位就行了。”
文殊微微一笑,道:“本座也无需洪施主去与皇室中人为敌,只要洪施主安定民心,弘扬佛法即可,至于其他的,便交予佛国吧。”
天子都下线了,又如何能够废去洪好古的官位?
别说是洪好古,连萧西涯,此时也依旧是实质上的梁州地只,只要他回到梁州,依旧能够辖制一州之地。如今梁州新的刺史只是空有官位,实际上非是地只,也无法掌管梁州土地。
这才是文殊派申侯去接走萧西涯的原因。
‘也就是说,雍州之后,便是梁州了。’
姜离见到萧西涯,便算是明白了文殊的下一步战略。
依靠申侯来破开各地地只的神域,快速收拢州域,然后靠着刺史来整合一州之地。雍州是如此,梁州也会是如此。
太平教的张指玄在最后一战前轰塌了隔绝雍梁两州的大行山脉,让两地气候相通,也方便了两地行走。佛国的下一步,大可直接通过大行山脉,进军梁州。
果不其然,只听文殊接着说道:“本座已经派当初救援的信众回返了家乡,他们本就是梁州之人,如今重返,当可直接融入,为佛法传播打下基础。待到雍州定后,便是梁州了。”
这一句话,显然是对萧西涯说的,表明下一个就是你了。
“多谢大士。”萧西涯称谢道。
当初梁州水患,佛国可是趁机收了不少信徒,如今为布置梁州战略,让这些信徒重返梁州。他们本就是梁州之人,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到原来家乡,为佛法扎下根来。
一旦雍州被拿下,佛国再取梁州,当可水到渠成,同时占据两州之地。
雍州若拦不下佛国,梁州也同样不可能拦下。
“此次朝廷的兵马以人种袋撤走,还有那三位,也没有与我等硬拼,”观世音闻言,凝声道,“想要拿下雍州,需先败那广乘还有墨门矩子墨玄空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