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上你说的话,爷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婚事,你心里是认可了吧?”
云湘正在收拾陆钧山剪下来的那些脏污了的衣物,听到身后那总算透出些虚弱的声音低声道了这么一句,她回头看去,便见陆钧山趴在枕上,偏过脸含笑看着她。
她被那般温吞却又炙热的眼神看得脸颊一烫,一下回过头来,声音平静柔和:“嗯。”
陆钧山笑出了声,不管那般场景是何场景,不管她是否是因为太过善良才在那时承认那许多话,总归心里定了下来,这婚事总算真真正正成了,只等着成礼。
“爷瞧着三月就有好日子,不如就在三月选个日子?”
虽然已经对这桩婚事认下了,但三月就是两个月后,她觉得还是快了点,但她瞥一眼这霸道男人,便知晓这人有了主意很难打消,于是她说:“在京都办吗?”
陆钧山顿时便想到祖父母和他爹都在扬州,不说他爹,祖父祖母年纪大了,总不好奔波,便只好拧紧了眉道:“爷再想想。”
他又想起那宫宴上的太监复述的那些话,想到那宫宴上这小妇被人用言语不经意地羞辱着,心里便又是一疼,趁着她到床边来时,一把抓住她手臂,又顺着她纤细的手臂往下滑,将她手掌扣住,十指交握,道:“今日他们这般羞辱你,爷日后定给你讨回来。”
当今女子荣耀都在其丈夫身上,夫荣则妻荣,规则便是如此。
可是云湘却敏锐地看出来皇帝对陆家的打压, 分明陆钧山是被皇帝亲派去西北解决战乱,是有功之臣,却是在宫宴上被这般对待,她觉得应该不只是郑家的原因。
只是她原先想的依靠给太后雕琢木雕寿礼打开自己的名,以最快的速度靠着自己的能力打开一条存活之路。
可她发现,是自己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一些,古代帝王果真生杀予夺。
皇帝只要继续打压陆家,陆钧山再是能力卓绝, 便都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