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抒发着恨意,却不知怎的说着说着便说到了云湘身上,像是找到了一切的缘由一般,便将恨意发泄了过去。
陆清泽觉得妻子有些不可理喻了,但念着她昨日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总是心软一些,只低声说:“莫要这般说,孩子许是与我们没有缘分……”
林婉月激动地坐起来,却因为下身疼痛难忍,又白着脸倒了回去,她拍着床抽泣道:“怎就没有缘分了?!孩儿最是粘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直留恋着不肯出来,他最是欢喜娘亲了!一定是那戚云湘克我!对,就是她克我,若不是她,我的孩儿不会死!她活着就是妨我!”
陆清泽去拉住她乱动的手,以免她牵扯到伤口再出血,可林婉月此刻情绪就像疯了一样,哪里能听得一言半句,抬手就挥开陆清泽的手。
“啪!”
结果她的手背一下拍到了床边陆清泽脸颊。
空气静默了瞬。
陆清泽是读书人,平日性子温和,不愿和她过多争执,可如今却也被这一巴掌打得恼了,忍耐不得,说道:“林婉月,你莫要再疯癫!有件事我问过,那一日大夫来给你诊脉,便劝说过你服下催产药生下孩子,可你不舍得,说甚总要瓜熟蒂落才行!甚至恼了大夫,第二日都没招大夫上门把脉, 如此这般,昨日生产才是遭了这一出!若不是你自己,我陆家长孙怎会憋死你腹中?”
林婉月一听,胸口起伏剧烈,流着泪道:“我辛苦为你陆家怀胎十月,你现在却都怪我了?孩子明明之前好好的,定是因为戚云湘在,他不愿出来,如此宁愿憋死了自己!”
陆清泽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实在是再不能听下去,站起身来,喊了喜翠和紫蝶进来,“好好照顾你们奶奶。”
林婉月见他要走,哭嚎得更厉害,用力拉扯住了陆清泽,却是牵扯了伤口,下边大出血。
陆清泽赶紧又叫人请大夫。
这边动静这般大,大太太那很快收到消息,她听完头疼得很,又是七娘,又是儿媳,她很是心里憔悴,甚至觉得云湘那儿安安分分的很是省心。
云湘这儿却是跟着戚怀信上了马车。
今日成林跟着陆钧山上值去了,成石守在云湘身边,他见云湘要出门,直觉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