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头上戴了铁绿帽的正室夫郎拷问红杏出墙妻子的委屈语气,云湘经历过多次了,倒是心平气和,毕竟她早就料到陆钧山知道这事必定会回来问她。
谁让当初她那般对他说过爱蒋铖呢?
可她也从来没有料到这儿会有一个人真的叫蒋铖,还和她现代的未婚夫长得一样。
想起蒋铖,云湘的脸色也不太好,便垂眼说:“你想说什么呢?”
陆钧山忍了忍,压抑着脾气,出口的声音便有几分哑,“你今日见过他之后就要带着你弟弟离开这儿去外面租房子,是不是还要租在那万卷学堂附近?”
云湘心里有些恼,不知怎么的,对上陆钧山,如今脾气一点忍不住,“小虎要在那进学,既然要租房子,自然要在那儿租。”
陆钧山这万年忍功今日是被这小妇硬生生扎破了,他掰着她肩膀将她转过身来,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双凤目瞪着她,“你在心里还惦念着他,他却是要攀上七娘这门亲,早就将你抛之脑后!今日他见了你便来递了拜帖,明日就要上门来提亲!”
听到蒋铖要来提亲,云湘恍惚了一下,心里却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的,那人再像,也不是她那未婚夫。
陆钧山盯着这小妇,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自然是将她方才那走神看进了眼里,顿时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整个人都泡进了那万年老醋里,快要淹死在里面,他想起那婚书,想起这事已是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忍不住理直气壮道:“戚云湘,你莫要再想着那红杏出墙一事!你我婚书都已在官府登记,皇帝那儿都过了明目,容不得你不当回事!”
他语气虽有些强横,但却是色厉内荏,凤目只瞪着云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这双挥得动两百斤巨斧的手全然拿捏不住这小妇的铁石心肠!
云湘被他这气势凛然的谴责也气到了,没听出他色厉内荏,就听出他霸道来,道:“你写婚书时也未曾经过我同意!你只顾自己爽了却不顾我想法!”
陆钧山心道,除了这事,如今他还不够顾及她想法吗?他这龙精虎猛的身体每日都硬邦邦的, 除了抱她都没做别的事!
至于定下婚书一事,这事不论如何都不能听她的,否则这小妇早就把他甩得远远的,哪有如今可以粘腻的机会?不早早将名分定下来,难不成要看着她与蒋铖重逢再是卿卿我我再嫁给那杀才吗?!
陆钧山在这事上辩驳不了,只忍着滔天酸意道:“若不是爷早早与你定下婚书,你现在是不是要跟着蒋铖走了?”
云湘涨红了脸,是被气的,一巴掌呼在这人胸口上,“你我之间的事,你提蒋铖做什么?”
陆钧山本以为这小妇一巴掌又要招呼到他脸上,抿紧了唇挺着张俊脸也不闪躲,却不料到她那小手只一巴掌拍在他宽厚胸肌上,顿时绷紧了身体,再一听她说的话,“你我之间的事”这五个字放在唇齿间细细品味的话,自有一种将其他外人诸如蒋铖之流排除在外的感觉。
顿时他心情疏阔许多,环搂着这小妇,“那你好好说说你我之事!何时定下个良辰吉日把这婚书给落实了去!”
云湘听他没两句就要提这事,便皱紧了眉头,今日直面了此事道:“不知老太爷对此事是何想法?”
陆老太爷在扬州溜溜鸟,三五不时还会带老夫人去山上住两日,几乎不管事了,可她从大太太那儿知道陆钧山小时是陆老太爷带大的,等他再大点能习武了才是去定远侯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