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快马回到陆府,先是去了大太太那儿一趟,自是被老母亲拉扯着好一顿说。
但大太太也心疼儿子奔波疲累,见他眉宇间泛着青,便道:“你我是不敢管了,横竖这婚事难题你自个儿解决,你祖父那儿,我是不插手的,行了,快些回去吧,瞧你这屁股下面仿佛被人拿尖锥扎着一般坐不住的不值钱样!”
陆钧山笑笑,哄了老母亲两句,便出来了。
他没直接去寻芳院,先回了一趟慎行院,烧了水好好梳洗了一番,换上了成林急送回来的衣衫,选了玉簪戴上。
桌上还有妆粉,陆钧山浓眉微皱,似有些犹豫,但他瞧了一眼铜镜里自己的模样,晒成古铜的脸庞虽然依旧俊美非凡堪称男儿之最,但是否有些显老了?
万一那小妇再见到那面如敷粉的蒋姓书生被那白脸迷住,越发嫌弃他这般气概模样又如何?
这京中品味实在是让人无语至极!
陆钧山捏着妆粉拧眉想了好一会儿,打开迟疑着拿出刷子刷了一下左脸,只一下,便被自己那模样恶心到了,赶紧洗了去!
他觉得那小妇擅长木雕,是极有品位之人,自然是不会被那敷了三斤厚的粉的脸迷住,再者,他这脸庞颜色正是与那陈年好木料颜色接近,当是那小妇的喜好!
如此一想,陆钧山再不迟疑,抬腿就往隔壁寻芳院去。
……
云湘在寻芳院中收拾了一番,陪着弟弟说了会儿话,吃了点点心,又见他困顿,便让他好好休息一番,回了自己的屋。
躺在榻上休息时,云湘闭上眼却又想到了大太太的话,虽然知道那蒋铖定然不是她那未婚夫,可心里总有些沉坠坠的,分明身体也酸累,却是半点没有睡意。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想到弟弟的喉咙,再想到虎视眈眈催着她上贼船的那霸道男人,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如此曼妙的年龄为何要叹气?将福运都叹掉了怎办?”屋门那儿冷不丁传来道男声。
云湘都没抬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