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狠的小妇!
陆钧山呼吸又急促了几分,这熬忍一晚的万年忍功在此时终于是崩塌,求而不得的愤然与心酸在此时都烧灼成了浓浓不甘和狼狈,“你这小妇为何如此心狠!合不合适岂是你说了算的!”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当着云湘的面展开,道:“这便是家中寄来的已在官府存档的婚书,共有两份,你我各手持一份,未免你保存不当一时手发了力不甚撕扯了去,这份也便由爷保存着!”
这段时日,他便是催促家中老母办了此事,快马加鞭将这婚书送来,这小妇如今无父无母,这婚书也好办。
陆钧山本想伏低做小到底,可这可恨小妇丝毫不会因为心软便从了他,必还是要使一使强横手段,唬她一唬,狠下心来道:“先皇疼惜我军中男儿,未免那些个妇人在儿郎战场杀敌时因着寂寞与人偷情伤了儿郎的心,便是定下过铁律保护军中儿郎的婚事,若这妇人抛弃了儿郎,定要吃一吃苦头!”
这事他本不想拿出来说,属实是怕了这绝情小妇又是拿了簪子捅了她自己,可如今她找回她幼弟,再不会有那轻生之举,便要她知晓一番其中厉害!
他虽是昂扬着姿态说的,可说完便又有些后悔那强横语气,心里竟是紧张了一下,只他说出口的话再不能收回。
云湘很是狐疑陆钧山说的是否是真的,瞧着他冷面威仪的模样,一时辨不清真假,但她只当他在放屁,也不想与他纠缠下去,折腾一晚上已是累了,她作势困顿的模样,柔声道:“我累了,待明日再谈可好?”
陆钧山搂紧了她,真是许久没得她如此温柔对待,一时沉迷,不愿离开。
可他知晓见好就收,她既软了下来,他便也软了态度,心中想问问她是否日后就要试着来爱他,却又竟是不敢问。
“那爷明日来寻你。”陆钧山的声儿还有酒醉后的哑,凤目盯着她,盼着她能开口留下自己。
但那小妇被他放开后便站在一旁整理衣衫,自是不会开口留他一留的。
陆钧山抿了薄唇,终究还是不愿太显得婆妈,起身后再看她一眼,也整理了衣衫后,抬着男儿昂扬步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