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自认为自己这会儿的语气很是低声下气,也足够温柔,却见那小妇惊疑不定地看向她,不免又是气馁,他都如陈启文说的那般温柔了,把那等丢人的事都跟她说,她却这般表情,实在让人难堪,一时又抿了唇,只瞪着一双凤眼看她,非要她一个回答。
云湘确实被这凶神男人忽然展现的柔情吓了一跳,但转眼又看他冷下脸儿来瞪着她,一颗受惊的心才落到实处。
她不知陆钧山为什么要来她面前说这些,她皱了一下眉,冷淡道:“我信与不信有何要紧?大爷请回吧。”
陆钧山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便知这小妇是全然不信他的话,虽一介八尺男儿在一个小妇面前洋洋洒洒说自己自睡了她后没睡过旁人属实丢人,但这般丢人的事他都说了,就决然不能接受她竟然不信,他一时又气又委屈,霸道秉性便是耐忍不住,陈启文的教导又抛之脑后,粗着声儿道:“爷不屑骗人,自你之后,就没睡过旁人,爷的身体被你下了蛊,只对你生得出兴致,若你有解药,还不快速速交上来!否则爷以后不能传宗接代生儿育女了找谁负责去?”
说完之后,他心中痛快了,自觉正该是如此!他一介风流浪荡子本是花丛飞舞的人物,如今飞进花丛却再也失去了采蜜的功能,怎能不找罪魁祸首负责?
陆钧山的胸膛又挺了起来,宽肩窄腰长腿就这般站在云湘面前,找到了一个歪理,便觉得理直气壮了。
云湘却被他说得这不要脸的话气红了脸,她也顾不上信不信他的话了,只无语至极道:“大爷还请不要胡搅蛮缠!若是身体出了毛病还请速速去寻了大夫来看,趁早吃药,指不定能一年抱个七八!”
陆钧山听到她这话却是奇了,低沉着声道:“怀胎一子需十月,一年抱七八孩儿,你莫不是能一胎生七八个?”
云湘:“……”她一时气恼得唇瓣都在哆嗦了,再温柔的人儿这时声音都大了起来,冷冷道:“陆钧山,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的意思是治好了那不举的毛病,要睡多少女人就睡多少女人!谁要给你生就给你生,莫要拉扯上我!”
说完这话,她平复了一下心情,不想再与他再在这里东拉西扯下去,绕开她就准备往外走。
但没走一步,衣袖就被拽住了,她回头,就见那霸道凶神男人抿紧了唇赤红着凤眼拽住了她袖子,却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袖子不让她走。
明明都已经说开了,她面无表情道:“陆钧山, 你若是记忆不好,我不妨再提醒你一次,几日前你说的那句‘爷走,你好好活着。’莫非是放屁不成?”
“你信是不信?”陆钧山到底不擅伏低做小的做派,拉住她袖子半天,只声音低哑又冷硬着这般又问。
云湘看他一眼,漠然移开目光,“我信,可以松开了吗?”
陆钧山看着这小妇无情的模样,俊美的脸儿越发冷硬,那破碎的自尊到底还残留一点儿,八尺昂扬男儿到底不能一次性把脸都往她脚底丢下让她踩了去,他抿紧了唇,松开了她袖子。
他看着这小妇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一直在嘴边的下一句“爷答应你,以后不会有其他妾室通房之流”到底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