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是忽然回来的,那日出现在朝堂时出乎赵居悯等人意外,毕竟如今他不过是一介白身,没有上朝资格。
高座上的皇帝却笑着道:“朕觉着诸位爱卿均言之有理,如今能为主将又年轻悍勇正壮年的将领确实不多,苦思冥想之下,倒是想起来昔日定远侯外孙曾是悍勇小将一枚,于战场上曾夺得过西戎三皇子头颅,多次协助其外祖获胜,如今想来,正是适合此次领军作战,便召了人过来看看,众爱卿觉得他如何?”
随着帝王和缓的声音,朝堂上却是一片静寂。
大家都不是那傻子,自是瞧出来这回实则皇帝是定了心主战的,虽说赵首辅一手遮天,却不能再明目张胆驳了皇帝的决定。
赵居悯当先弯着腰上前,“皇上英明!既是定远侯外孙,自是悍勇可做主将!”
此话落下,朝堂又是一阵安静,谁人不知当初因定远侯一家的过错,死了无数将士?
皇帝皱了下眉,却是依旧当场指了陆钧山为抚远将军,带四万西大营兵马前往西北协同卫天成歼灭胆敢越境之戎人。
“末将领旨!”陆钧山上了朝堂后一直没有出过声,对于赵居悯话里的暗讽也毫无所动般,只一张脸冷峻刚毅,随时听令的模样,到了此时,才跪下领旨出声。
下朝时,赵居悯抚了抚下巴上花白的胡须,拦住了陆钧山寒暄,他笑得慈蔼:“几年未见,老夫如今一瞧,竟是与你外祖年轻时生得越发像了。”
陆钧山凤眼微微一笑,道:“赵大人可是觉得瞧着我这张脸今晚梦都是要睡不香甜?且放心,来日定是要让赵大人睡个长长久久的美觉,谁也扰不得大人酣梦。”
说罢,他衣摆一甩,丝毫不给颜面,转身便走。
赵居悯为官几十年,见过的唯一敢不给他脸面的混不吝便是陆家小儿!
听完这句他愣了一下,随即气得吹胡子瞪眼,可陆钧山早就衣袖一甩,健步如飞,走出了十丈之外!
此时竟是奈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