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月趁着陆清泽与殿内大师说话时抽了支签,却是支下下签,她当即心头有些不稳。
方才她向佛祖许的便是孩儿在腹中康健平安,他日生下陆家嫡长孙来,如今却是这么一支下下签,她难免想到自己曾经手上沾着的几条贱命,疑心是否那些会作怪坏了腹中孩儿投胎来。
这么点心思却是不能告诉别人,甚至还少不得要遮掩一二,也不好去解签,如此,心情自然是阴郁得很。
陆清泽余光一直注意着妻子,见她起身,便温声和大师说了声,走过来搀扶她。
面对丈夫,林婉月还得勉强提起笑来,温婉抿着唇角问:“方才二爷和圆识大师说些什么呢?”
陆清泽语气温柔,“不过是说些经文的见解罢了。”
林婉月实在提不起兴趣往下问,便只抿着唇笑,慢吞吞往外走,怎料却听到二爷低着声儿说:“昨日大哥是否将那两个丫鬟送来的时间晚了些?”
陆清泽本意是想提起这话头,再后头解释一番是陆钧山招待友人时间晚了才是归来晚了。
可本就心情阴郁多疑的林婉月却是多想了,以为是陆清泽在意云湘,便这般急切地来问她昨日情形来。
她脸上的微笑快要维持不住,勉强撑着道:“确实晚了些,不过许是大哥招待友人一时忘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清泽听得她这么一说,后面话倒也省了去,温声转移了话题。
可林婉月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后头借口累了,便回了后面寮房。
寺里女眷住的寮房男客不好多停留,陆清泽将她送到后便离去了。
等他一走,林婉月握紧了喜翠的手,低声说:“快去叫嬷嬷过来。”
赵嬷嬷年纪大了,起不来那么早,加上早上有陆清泽陪着林婉月,所以早上没陪着一道去宝殿,这会儿听喜翠说奶奶回来了就叫她去,隐约预感到要出些什么事儿,忙过去。
林婉月正坐着喝养胎的羹汤,抬头一见赵嬷嬷来,叫喜翠和紫蝶出去守着,只留了她说话。
“嬷嬷,今日二爷大早上便迫不及待问了我那云湘晚归一事,我瞧着再不能放任云湘杵在二爷面前,今日便将她送去庄子上,对外便说叫她和元朱并春莲四个先过去收拾,我身旁留着喜翠和紫蝶足矣。”林婉月声音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