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却是又朝她走近一步,那双似冷非冷的凤眼此时却是幽暗灼光,他盯着云湘,忽然微微笑着又道:“等你尝过男子妙处,自然病愈。”
云湘再后退,仿佛山中顽石般一点撩拨不动,脸都没红,也没露出半点娇羞来。
她柔声说:“奴婢这怪疾,想来是不会有这一日了。”
这怪疾二字说得隐晦,陆钧山竟是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磨镜之好还是那痘疹子脸,他只不错眼地盯着他,想着她说这话的深意。
这话于云湘来说是再三提醒陆钧山,她是林婉月的陪房丫鬟,还是个身有怪疾的,在陆家绝不会有什么尝男子妙处的机会了,这便是再三拒绝陆钧山。
他没明说什么尝谁,她也就只能这么回应。
面对这般冥顽不灵不识抬举的丫鬟,若是从前,陆钧山直接手一抬叫人发卖了出去,免得留在眼前碍眼堵心。
但偏偏她也不是他的丫鬟,卖不得,甚至连打都打不得,他不由磨了磨牙根,眯着眼儿瞪着她,一时竟是真的拿她没办法。
明明看着是个再柔顺不过的,但绵软的手上却长着一对利爪,挠得他已是忍耐不住,原本只是凭着兴致调弄一番,几次想着她是弟妹的陪房便放过她,他陆钧山何至于缺这么一个女人?
但如今却是丢不开手了。
不把她弄到身边来,他简直对旁的艳色再无兴致。
只要把她弄来,想来一切便恢复如常了。
心里如此一想,陆钧山今日总显得冷峻不悦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往日风采,他唇角一勾,盯着云湘这只势必要捉到笼中的雀儿一笑,意味深长道:“这怪疾确实是麻烦,不过话也不必说得如此之满。”
留下这句,他便转过身来,深幽的凤眼眯着,脑中已经开始想着如何用点法子将人从林婉月身边弄过来,也不必再叫人盯着守株待兔,生猛进攻才是正理。
走了两步后,陆钧山忽然回头,看着云湘似笑非笑,已然恢复了往常风流霸道的模样,“对了,可别忘了,你还欠着爷百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