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穿一件长褂子,头上顶一块看不清颜色的毛巾,也不戴口罩,走进仓库内。
不一会就用消瘦肩膀扛出一包水泥,肩头一耸,轻松的甩到卡车上。
百斤重的水泥包,就像是一团棉花。
这年头,人们虽然营养不足,面黄肌瘦,力气却不小。
就算工厂里的女同志也能轻松扛起一根五十多斤重的槽钢,当然秦淮茹那种懒货不算。
很快,十包水泥装好。
王卫东开着卡车,回到厂子里。
牛志军已经把青砖准备好了,还从三车间借来一位号称垒过猪圈的大师傅,好像老家是南台公社。
中午前,几个人满身灰尘垒好修车台。
老白领着两个修理工人钻进修车台,拿起电焊开始把铁皮,槽钢焊在大梁上。
他边点焊,边伸出头:“卫东,这下面舒服多了,你小子,有点本事。”
“晚上,我让你嫂子做几个菜,一起过来吃。”
在缺吃少穿的年代,请吃饭是最能表示谢意的办法。
王卫东笑着婉拒:“等下次吧,我这两天吃撑了。”
修理工的工资比卡车司机要低上不少,和普通工人相当。
老白干得年头久,每年能拿到三十七块五,家里有三个半大小子,媳妇没有工作,全家人都指着他这点工资开销。
大家都吃不饱,王卫东会吃撑?
老白明白王卫东是为他节省,神情动容,重重点头。
感激之情,尽在不言中。
有了修车台,白万喜和两位徒弟可以同时上阵。
三把焊枪亮光闪烁,只用两个钟头,就把卡车大梁焊好。
当然,如果说两根槽钢,三块铁皮,粗糙的裹在大梁上,卡车暂时不会解体。就叫修好的话,那确实是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