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关铭的事情,他倒也不怎么惊讶。他在关铭离开之前就已经设想过最坏的情况,现在只是失联而已,在泽费罗斯的无数种可能中,这还不算最坏的那种。卡佩既然已经去了韩国,那关铭作为代表之一不可能和他没有联系,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卡佩多半也是知情的,他就算再怎么不在乎,也没有必要伤害自己的人去干这种蠢事,毕竟不划算,也有损他的名誉。
泽费罗斯坐在床头柜上拉开抽屉找出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事情已经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了,即使是他的人,他也没有办法保护好,他明明全都知道。
“下雨天真的好冷,为什么营港的天气总是这么阴沉。”
那个人就在他的隔壁,可他现在却在想念他。
要去看看吗?跟他说说关铭的事情?
泽费罗斯看着黑暗中忽明忽暗的烟头在内心询问自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在纠结什么。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该笑,但笑声卡在了喉咙里似乎马上就要出来了,可这种时候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像个神经病一样总是笑什么呢?到底有什么好发笑的?
想到这里,他却又“呵呵”地笑了起来,越是思考这个正经的问题,他就越想发笑,好像自己真的有病一样。不过也没错,他确实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沈铎设置的密码和泽费罗斯的一样,他说这样做是为了方便泽费罗斯可以随时来找他,即使是晚上分开的时候。
泽费罗斯闭着眼睛把密码输进去,打开了沈铎的家门。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这时候,他有些快乐,也有点得意,但他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快乐,这点得意是谁给予他的。
沈铎没有在卧室休息,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肚子上盖了一小块浅色的毛毯。泽费罗斯站在玄关处,用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呢?夜袭吗?
他用手指掐灭烟头扔进沈铎新买的的烟灰缸里,这家伙明明自己不抽烟却在客厅和卧室里都摆了烟灰缸,你说奇怪不奇怪?他有收集烟灰缸的癖好吗?
泽费罗斯直起腰来看了看沈铎家里的摆设,说起来他把这里租给沈铎以后就再没来过这里,早就不记得以前是什么样子了。但他却觉得似乎没什么变化,可能和他那边的情况一样,只是多了几个烟灰缸和垃圾桶而已。四处晃悠了一圈也没什么好看的,本来已经打算要离开的泽费罗斯一转头,却看到玄关处摆了一小盆植物。
想不到沈铎还喜欢这些小东西啊。
泽费罗斯来了兴致,他走过去蹲在小花盆旁边。这盆花他看着有些眼熟,那些叶子强壮得让人看着可爱,让他也能想象到它绿得多么生机,多么有活力。看来照顾它的人很上心吧。
泽费罗斯看它怪可爱的,就上手摸了摸叶子。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后,泽费罗斯手里就多了一片叶子。他没想到这花的茎叶居然这么娇嫩,他只轻轻碰一碰就掉了。虽然文钧常说他是真正的“辣手摧花”,从来不让他去碰办公室里养着植物,但他不信邪,马上就要去碰第二片,可这手感好像在哪里摸过似的。
原来是以前放在办公室里被他薅光了叶子的那个小可怜啊,他当时让文钧换了盆新的,被他残杀的那盆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也没有兴趣去问一盆小草的生死。
泽费罗斯站起来回头看了看仍然安睡的沈铎,他弯下腰捡起那片叶子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