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我们来说已经很晚,是吗?”
这回没有人回应他的问题,他自顾自地走到书桌前站定。
“我从来不反对年轻人有野心,家里面再怎么争斗也是正常的事情,而且这是我们的传统,我从来没有反对过。”
随着卡佩的来回移动,泽费罗斯闻到一股玫瑰花的味道,这种花香味并不清新,反而带着一股凌冽的冷气,闻久了甚至会觉得寒冷,他屏住呼吸,已经没有心思再研究卡佩话里的意思了。
香味离他越来越近了,卡佩的皮鞋出现在泽费罗斯的视线里,那是双两接头的黑色德比鞋,鞋底似乎是某种十分艳丽的颜色,泽费罗斯猜是红色的,因为卡佩说过,他喜欢红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啪!”
他戴着丝绸手套的巴掌毫无预兆地打在泽费罗斯脸上。
“唔……”泽费罗斯被卡佩先生的这一巴掌打的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冰玫瑰的香味争先恐后地侵占了他的鼻腔,他脸上一阵发麻,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痛,可他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站直后就又回到了原位。血顺着嘴角滑到了下颌。
卡佩看着他的姿态点点头,又来到温格面前。
“我从小教育你们要爱护家人,懂得珍惜和尊敬。谁是家人,谁是敌人,每个人的定位不同,但我认为,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一个从小指导他们如何为人的老师会是敌人。更何况,他们的老师是那样温柔的存在。”
“啪!”
又是一个巴掌,温格被打得差点撞到百里寅身上,但百里寅一侧身子就躲开了他,让温格直接摔在了地上。他一抬头,就看见百里寅那居高临下怜悯般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柔的情感。她从没把他当做弟弟,就像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姐姐一样,这很公平。
卡佩摘下手套用办公桌上放着的湿纸巾擦了擦刚刚打过泽费罗斯和温格的右手,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这三个孩子之间,就像在做什么对比一样。
“布兰基塔夫人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她现在就在这里,如果你们再有隐瞒,我就会按法则处理。”他说完,对着百里寅招了招手。
百里寅来到他身边,看着被打出血的泽费罗斯和肿了半边脸同样挂彩的温格,她只觉得可笑。到底是谁说卡佩先生偏爱泽费罗斯的呢?
听卡佩这样一说,大家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马夏尔先生出事了。而且,他的夫人怎么已经到营港了?按计划她现在不是应该和马夏尔先生在韩国吗?
“我派去的人负责北方,到目前为止北方没有传回任何关于马夏尔先生的消息。而且,我并不知道布兰基塔夫人已经到达营港的事情,一切手续和行程都没有通知我。”泽费罗斯依旧抬着头,虽然脸上和嘴里都很疼。
关铭不可能捣乱泽费罗斯计划的行程,这一点是可以相信的。像关铭这种老实人估计以为董聆跃会和他一样按规矩老老实实办事,他是那种即使被对方挑衅或者鄙视也不怎么在意可以忍受的“超人”,这也是泽费罗斯会利用亲情和他交易的原因之一。因为关铭习惯了,那天他拿着菜刀没头没脑地爆发一气就是最好的证明,爆发过后,他就又能继续忍气吞声一阵子了。
“你的意思是,马夏尔是在南方失联的,和你没有关系。”百里寅顺着他的思路把话说出来,“按照约定确实是这样的,马夏尔先生在南方失联你确实情有可原,但布兰基塔夫人到达营港,你也不知道?”
“温格,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泽费罗斯看着温格,很明显,球已经踢到他面前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完全没有再解释的价值了。卡佩先生也心知肚明,这件事就是在温格这里出了问题。他派去的人没有和泽费罗斯的人商量就私自做决定把布兰基塔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在这种事上都这么狂妄自大,更何况在安排行程的小事上呢?想都不用想,卡佩也知道韩国那边的情况有多么糟糕。虽然马夏尔的事和泽费罗斯没有直接关系,但他打泽费罗斯却本来就是应该的——面对那么嚣张的人,该直接出手处理干净才对,做甩手掌柜是什么意思?他可从来没有这样教育过他。
温格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董聆跃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他平时对他是很放松,可没想到这次和泽费罗斯合作,他居然敢完全抛开对方的人不管,而泽费罗斯居然也默许他的放肆。温格本以为今天卡佩要收拾的是他那批红酒的事情,没想到居然又出了事……可真是祸不单行!
“是我的失误,我会去处理的。”
温格低着头,把问题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他怎么可能会承认是董聆跃不听他的命令私自做决定才导致出现现在这种局面呢?要是让他们知道他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大家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片祥和,私底下的慌乱是无人可以分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