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庸医?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沈清楠回头看去,一个矮矮小小的身影从外面钻了进来,首先就对着玉竹两姐弟大声呵斥:
“这是你们亲爹,怎么什么人都能相信?那骨头打断了还能接上?这种话你们也信?”
等人走到面前,沈清楠看见这人不修边幅的面貌,也闻到了这人身上浓浓的酒气,她刚把目光转向玉竹,就听得常盛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
“爹伤成这样,舅舅你还出去喝酒?”
明白了,不用问了,这个兔头獐脑的家伙就是常盛当时说的请来守他爹的人,也就是两姐弟的舅舅。
“我是你舅舅,喝点酒你管得着吗?还真没有见过,自己亲子女不来床前尽孝,让长辈来操这份心。”
“你……”
把常盛说得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吴华有些踉跄,在屋里寻了个椅子坐了上去。以前姐姐在世的时候,常远山就拉着自己跑码头扛包,和姐姐哭诉一下,倒是能偷点子懒。
自己姐姐过世后,常远山就可劲地折磨自己,非说要给他攒老婆本,天天累死累活的,这下好了吧,把自己的腿给折进去了。
人家刘三爷都说了,看上常燕了,就是如今的玉竹,要抬回去做妾,给常家十两银,这常远山不识数,这么大笔银钱楞是不干。
现在机会来了,常远山这腿伤是铁定好不了了,自己再去刘三爷那里说项一下,常燕这小妮子随便拿捏。
只要轿子一进刘家,银钱一到手,这常家一家残的残,小的小,还不是由他一手把控。
吴华想及此,越发觉得自己主意不错,望着玉竹:
“燕啊,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那刘三爷家财万贯,你一旦进了门,不旦自己吃香喝辣,还连带着你爹在刘家找个轻省的事儿做,你弟也能交得起学堂的束修,多好的事儿啊!
那天我说的时候还把我打出去。你看看现在,你爹这样个情况,早答应不就没这趟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