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也不敢再接着说下去。
“是他,”太后眼中再一次泛起丝丝怒火,“是哀家的好儿子,是你相伴十二年的枕边人。”
晏清禾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疼异常,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太后从何得知?万一是有人想借您的手来对付……”
“别再执迷不悟了!”太后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哀家已经暗地里派人翻阅了当年卷宗,重重疑点岂容狡辩?怕是当年谢允就已经叛变寻儿,转身与齐越狼狈为奸去了,否则,如今齐越怎么会如此重用于他?
还有陆廷朝,当年东窗事发,齐越本该避嫌才是,怎么反倒替他求情,还执意要娶陆氏为妻?因为他根本就知道,陆廷朝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他与谢允共同图谋的!而齐桓,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这……这些纵然巧合,可如何又能肯定……”晏清禾问道,“母后可有证据?”
“证据?”太后冷笑道,“禾儿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留下什么证据?无非是只有几个知情的人活在这世上罢了。
当年齐桓将罪名全部认下,若其中没有权衡利弊,他怎么不一同把齐越也拉下水?哀家可不信他是个良善之人。除非,他知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自己已然是免不了被废的命运了,已然是斗不过齐越了,那不如替儿女多积积德。
所以,在齐桓死后,齐越才会良心发现一般接齐微入宫,就如同他当年将舜华认作养女一般,这些都是他惺惺作态的补偿!是他!是他杀了她们的父亲!”
“母后慎言!”晏清禾连忙开口制止道,又慌张地瞟了一眼窗外后,对太后道,“怀章太子是自杀,庶人齐桓是死于风湿骨病,至少这一点,不容置疑……”
她最后说着说着,气势也淡了下去,不知该怎么说才是。
是啊,这和亲自杀了他二人,也没什么区别……
两个天之骄子一般的皇子,一个一夜之间突然陨落,一个圈禁府邸郁郁寡欢多年,让谁见了,也不免叹息。
可是……晏清禾却忍不住为齐越辩白,心里想着,纵然是他所为,他也不是奔着二人的命去的。他只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他只是想要完成自己的抱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