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自皇后陪同感染天花的二皇子齐彧出宫隔离医治不久后,宫中竟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传染时疫起来,好在一直控制在小范围之内,后宫之中仍是安然无恙、严阵以待。
自从时疫爆发以来的这些日子,皇帝便再也没有踏入过后宫一步。一则是他为了时疫一事殚心竭虑,实在抽不出空闲时间来;二则就是他平日里经常要接触从宫外过来的大臣、奏折,他怕自己染了病气又待到后宫传染给孩子们。
如此一来,或许晏清禾直到生子,都等不到再见齐越一面了。可她理解他的难处,知他为国事而操忙得辛苦,好在二人虽见不着面,但心却是连在一处的。晏清禾命人做了糕点端给皇帝,齐越深夜批改奏折时偶然一尝,却发现一张字条夹在其中,不由得会心一笑。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作为彧儿的父亲,齐越也实在是担心这个孩子,便偶尔去宫外匆匆瞧上一眼,却偏偏去的时候都每逢孩子熟睡之际,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向太医询问彧儿病况。每每听到这孩子病情又加重的时候,他的心何尝不是在滴血。
……
如今已然到了寒冬腊月,寒风凛冽,白雪皑皑。一阵阵刺骨的狂风呼啸而过,将那地面上、天空中的大雪吹得纷纷扬扬,呼到人的脸上结成晶莹的霜。
永安宫的殿内,还算是温暖祥和。晏清禾与曹蘅坐在暖炉前,一个岁月静好地绣着孩子的肚兜,另一个手捧一杯热茶下肚,百无聊赖地望着她做针线活。
望见晏清禾在肚兜上绣了一半的小兔子,曹蘅问道,“前几日你不是还在绣小老虎的吗?怎么今日就换成小兔子了?”
晏清禾边缝边笑道,“这不是年关将至了嘛,虎兔相逢,谁知道这孩子是属虎还是属兔的。反正我如今闲来无事,做着也是玩玩,要是这孩子属兔,我就把先前那个缝了小老虎的给彘儿好了。”
“哼,你不要的,就拿来给我们彘儿,谁稀罕呢,”曹蘅玩笑道,“我只问你,要是你肚子里这位也是属虎的,那你手里的这件怎么办?”
“那就穿呗,”晏清禾用瞧傻子的眼神看了曹蘅一眼,“反正就是卯兔年了,穿着正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