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彩云低头,晏清禾只从中看到了她那双忧郁的眼睛。“娘娘最终还是成了那棋盘上的棋子,这又与先前有何不同呢?
她原来是替自己感到难过,晏清禾心想。
她拉着彩云的手,释然道,“我这一生,从出生的那刻起,就注定了是一颗棋子,从前只是晏家的,如今还是陛下的……可人在这个世上,谁能保证自己不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呢?陛下对我是利用,我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彩云使劲摇摇头,盯着晏清禾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当然不是,娘娘没有陛下的庇护,依旧可以在宫里活的很好,依旧会帮衬着中宫做事,娘娘又何必一定需要陛下的宠爱呢?您这么做,不过是假戏真做罢了……”
“你说什么?”晏清禾诧异地呢喃道。
“娘娘有时不说,但我猜的到。娘娘当时接过陛下的橄榄枝,难道就只是为了协理之权和保全家吗?没有一丝一毫的剔开这些之外的真心吗?中宫寿宴上的好戏,是您对那夜陛下不在乎公主、不在乎您的感受的报复……佛经说了,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够了……”晏清禾心烦意乱的打断她,“才不是呢,你今天说的太多了,熄灯吧,我要就寝了。”
说罢,钻进了被窝之中,背朝彩云,似是在躲避什么。
彩云轻叹一声,她明白,自家娘娘在逃避,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心。
彩云为她捏紧了被角,就熄灯而去了。
晏清禾望着漆黑一片的周围,感觉心里有什么被夺走似的,恍然若失。
他的心里,一半是他的江山社稷,一半是他的发妻嫡子。我若是对他有一丝一毫的真心,那我的真心又算是什么呢?岂非是自取其辱?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
第二天一早,为了向彩云证明自己对皇帝绝无私情,晏清禾决定放下面子,去勤政殿找皇帝,故技重施。
“娘娘,您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何必向奴婢证明呢?”彩云为她更衣时,如是说道。
勤政殿内。
“陛下,淑妃娘娘来了。”景安道。
“她?”
齐越顿了顿,并不抬头,只是皱了下眉,“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