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自二月选秀后不久,晏府便接到了侧立晏清禾为太子良娣的旨意。
“惟尔安国公晏时次女,族茂冠冕,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有则。作合春宫,实协三善,曰嫔守器,式昌万叶。备兹令典,抑惟国章。是用命尔为正三品太子良娣。钦哉!其光膺徽命,可不慎欤!”
“臣领旨谢恩。”晏时带领一家老小,跪下接旨道。
晏清禾知道她父亲虽表面不卑不亢,但实际上却是抵触的。
他不愿晏氏一族被卷入皇室之中,若是朝堂之事,他还尚有可能力挽狂澜,但这事终究是内廷之事,已由晏老夫人和皇后做主,还得到了陛下的首肯,他无能为力。
更让他心痛的事,他问女儿是否愿意入宫,她竟然说她愿意。
因此,晏时自女儿中选后,与家里人几乎断绝了来往,家宴一概推脱不去,去了也是冷冰冰的不发一言,甚至连晏清禾同他说话,他也只当没听见。
晏老夫人和徐婉怡却没把这当回事,在她们眼中,晏时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过一两个月便好了。
晏清禾内心却隐隐作痛,她说不上来,只觉得自己是哪一步走错了。
“禾姐儿不必担心,当初你姐姐进宫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赌气的,后来还不是自己就好了?”晏老夫人安慰她说。
自从晏清仪去世以来,晏老夫人便对晏清禾亲密了许多。晏清禾知道是些什么缘故,但是她还是愿意接受祖母的这份慈爱,毕竟她之前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陪伴在老夫人膝下的这段日子,她经常碰上晏渠来给祖母请安。晏渠是她父亲和徐婉怡的独子,是她不常见的兄长。
晏渠比她大两岁,今年十九岁,是晏时任职青州那年出生的。他还尚在襁褓之中,父亲就远赴青州,可以说他的前十年从来没有见过晏时。
因此他对父亲只有敬畏之情,对他这个妹妹也没有什么好感。他平时躲在太学读书,避免父亲的训导,所以不常在家,即便在家也只是拜过长辈便回自己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