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御官回旨。妲己见焚了此剑,妖光复长,依旧精神。
且说此时云中子尚不曾回终南山,还在朝歌,忽见妖光复起,冲照宫闱。
云中子点首叹曰:
“我只欲以此剑镇减妖氛,稍延成汤脉络,孰知大数已去,将我此剑焚毁。
一则是成汤合灭;二则是周国当兴;三则神仙遭逢大劫;四则姜子牙合受人间富贵;五则有诸神欲讨封号。
罢,罢,罢,也是贫道下山一场,留下二十四字,以验后人。”
云中子取文房四宝,留笔迹在司天台杜太师照墙上。诗曰:
“妖氛秽乱宫廷,圣德播扬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云中子题罢,迳回终南山去了。
且言朝歌百姓见道人在照墙上吟诗,俱来看念,不解其意。
人烟拥挤,聚积不散。
正看之间,只见太师杜元铣回朝。
只见许多人围绕府前,两边侍从人喝开。
太师问:“什么事?”管府门役禀:“老爷,有一道人在照墙上吟诗,故此众人来看。”
杜太师在马上看见,是二十四字,其意颇深,一时难解;命门役将水洗了。
太师进府,将二十四字细细推详,穷究幽微,终是莫解。
暗想:“此必是前日进朝献剑道人,说妖气旋绕宫闱,此事倒有些着落。
连日我夜观乾象,见妖气日盛,旋绕禁闼,定有不祥,故留此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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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今天子荒淫,不理朝政;权奸蠹惑,天愁民怨,眼见兴衰。
我等受先帝重恩,安忍坐视?
见朝中文武,个个忧思,人人危惧,不若乘此具一本章,力谏天子,尽其臣节,非是买直沽名,实为国家治乱。”
杜元铣当夜修成疏章,次日至文书房,不知是何人看本。
今日却是首相商容。元铣大喜,上前见礼,叫曰:
“老丞相,昨夜元铣观司天台,妖气累贯深宫,灾殃立见,天下事可知矣。
主上国政不修,朝纲不理,朝欢暮乐,荒淫酒色,宗庙社稷所关,治乱所系,非同小可,岂得坐视。
今特具谏章,上于天子。
敢劳丞相将此本转达天庭。
丞相意下如何?”
商容听言,曰:“太师既有本章,老夫岂有坐视之理。只
连日天子不御殿庭,难于面奏。今日老夫与太师进内庭见驾面奏,何如?”
商容进九间大殿,过龙德殿、显庆殿、嘉善殿,再过分宫楼。
商容见奉御官。
那纣王虽是对着商容不是很待见,然则也是知道殷商如今少了他不行,当下只得传见二人。
那商容与杜元铣二人进入寿仙宫,杜元铣将奏章呈上。
那纣王拿过来看过之后,心中暗暗点头,只是见他又提到那云中子献剑除妖之事,心中不悦,当下问那妲己该如何处置。
想这纣王当真是昏庸到家了,朝中之事竟然要与那妲己商议。
妲己本就对那云中子之事心有余悸,害怕他深夜潜入宫中结果了自己,如今闻听此言,当下怒不可解。
于是对纣王指责那杜元铣与云中子蛇鼠一窝,并言此妖言惑众之辈当斩。
此时纣王对这妲己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当下也不思量,便自传下旨意,道:
“把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
此时那商容与杜元铣正在等着纣王批复,却见一队如狼似虎的兵士前来,将那杜元铣拿下。
商容刚欲上前劝谏,也被那纣王赶出了王宫。
却说那杜元铣被一众兵士押着出了午门,见一位大夫,身穿大红袍,迎面而来,正是梅伯也。
梅伯见状,刚欲上前询问,却见首相商容一脸不爽的自宫内走出,当下上前问道:
“请问丞相,杜太师有何罪犯君,竟然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