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人疾行,所过之处,气息四散仓皇,便是走过很远,气息都未消散。
便是一时赶不上,循着这些个气息慢慢寻,未必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盛红衣用符之际,恰是傀影两鬼气急败坏于两人凭空消失的时候。
傀影停了一息,鼻子嗅了嗅,便一言不发的往那个方向疾行而去。
嵬崧也这般,眼中,杀意残留,灰白的眼中底,氤氲着血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邪恶又阴狠。
他们心中此时就一个想法,这女修敢如此招惹他们,戏耍他们?
那就定要将那女修抓到,然后将她的魂魄炼入魂药之中,将她的肉身变成傀儡,将她剥皮拆骨,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哼,再怎么狡猾,她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更何况还拖着个活死人呢?
那男修替她挡了那致命一击又怎样?
这般的情深义重吗?
两人什么关系?莫不是道侣?
小主,
那就让他们生死永不相见好了!
两鬼心中恨意滔天,已是在心中罗列出了对盛红衣的十大酷刑。
怎么痛不欲生怎么来。
却是忽然,气息硬生生的中断了!
冲在前面的傀影一愣,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的难看!
那似淬了毒的眼神,危险无比,似有两个漩涡在眼中盘桓,下一刻便会变成凶猛的恶兽扑出来,将猎物撕碎,再生生吞咽下去。
她竟敢……
可恶!
周遭,河道之中的水突然变得动荡起来!
整个河道的水横冲直撞,如凶兽终于脱去了束缚,它们渲染出一个巨大的漩涡,而傀影便在漩涡中间。
各色灵气对撞,翻涌,漩涡增大,遮天盖地,许是要将整个河中水都搅入其中。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的愤怒!
该死的!
嵬崧避开了那个漩涡,极力克制住随水晃动的身体。
虽然都为元婴,两人年龄还相仿,可他的修为却是不如傀影的。
平日不觉得,而今,激战的现场,傀影怒火横生,没有收敛自身的气势,致使这周围方圆百里内都上下倾覆。
他虽然避开了漩涡的最正中的位置,可依旧抵挡傀影之力抵挡的尤为吃力。
蓦然,他脊背处一凉,一个凉凉的东西顺着他的脊柱爬了进来。
明明很轻,却足以让他大惊失色。
他慌忙念叨着驱蛇咒,又大喊着傀影:
“影兄息怒,你的草蛇,不小心进……进了我的体内!快……快将它取走。”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这是傀影的本命兽,相当厉害。
傀影听到了嵬崧的呼喊,眼神一瞥,眼中轻蔑之色完全不加遮掩。
他甚至嗤笑一声,明明举手之劳,却没有动手阻止的意思:
“崧兄?怕什么?我的这些个小可爱最是可爱,是不会伤害你的,你且忍忍,过一会儿,它就自己爬过去了!”
嵬送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恼羞成怒的屈辱和不可置信,顾不得再同傀影说什么,他慌忙继续念叨着驱兽咒。
一遍两遍三遍……
也许是驱兽咒有用,也许是草蛇感觉到了他的威慑,过了半晌,草蛇终于停住了,又过了一会儿,竟然当真慢慢的退了出去。
危机解除,嵬崧才发现,在如此阴冷到冻彻骨髓的寒气之下,他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而此时,傀影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毫不客气的对他嘲笑:
“哈哈哈,崧兄,你怎么了?可是害怕了?虽然草蛇是我的宝贝儿,实力不是一般的强悍这点我知道。”
“但你怎么……竟然连那女修都不如?”
“刚刚,人家在我的数掌之下,草蛇幻影出了十多个的情况下,都不为所动,逼得我只能又出了一道杀手锏,用了我的天恶,才算稍稍遏制住她。”
“怎么,你不如她么?一个金丹修士?”
“你是不如她呢,区区玄武,就差点把你灭了去,崧兄呐,不是我说你哦,便是夺宝,你也得稍微多干点事儿,否则,到时候分宝的时候,我不好带你啊!”
傀影越说越起劲,简直是把嵬崧的脸皮扒下来,在地上踩一般。
嵬崧面无表情,微低着头,只死死咬紧的后槽牙和紧绷的脸皮稍稍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新仇旧恨,冲击着他的理智。
一直以来,这混蛋都欺人太甚了。
他们同在魍门学艺,算得上是师兄弟了。
甚至,他还比他早入门好几年呢!
两家也算是知根知底,也没什么大到要撕破脸皮的冤仇,平日的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