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不妨重新认识一下?”一位白面少年拾起一块石子朝河面丢去,这回又是惊起好几圈波纹。
“你小子,有一手啊!”符文涛不服输,再尝试一遍,丢出的石子仍然在水上漂不过三次。阿郁随即过去缠着那少年道:“白少侠,你教教我啊,打水漂怎么玩?”
白凤摇摇头,回道:“这个,我也不懂该怎么教,还是让符兄教你吧。”讲罢,他又问俞珂道:“如何,第一次自己做‘选择’的滋味。”
“我不想跟你说话。”俞珂道:“就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好吗?”
白凤道:“我明白这种感觉,认为世上再无容身之处,此后得过且过,了却余生就好?好好思量一番,你这样做与他们有何不同?到头来,你又为何要跟爹娘划清界线呢?”
“我没办法原谅他们,也没办法憎恨他们,我宁愿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如果可以的话,饿死在姨母姨夫那里……也挺好的。”俞珂讲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最后哽咽不止,从嘴里吐出一个字都相当困难。
白凤说:“你没有选择那样做,因为你的内心深处,暗藏了一个真正支撑你下去的‘愿望’。不是你日思夜想的娘亲,更不是哪路未曾谋面的‘神仙’。阿珂,你现在不知道,只是因为历练不够,继续走下去,总有一天你自然便能记起来那个愿望到底是什么。”
“船儿看似在水面上自由驰骋,却永远不会知道摇橹的人是谁。”
那位少年剑客讲罢,将俞珂的剑拿起来端详半刻,然后重又递到她身前,俞珂望向对方,欣然接下佩剑,若有所思,与他们三人一同回去客店歇息了。
是夜,高家遣人送来书信,信中除却在抱怨白凤这几天都没来拜访外,还不忘盛情邀请白凤参加两日后大齐皇帝高欢的寿宴,据说此次寿宴为了欢迎前些日子在北镇立下大功的“御夷候”赵括,特意延后了几日。
“赵括要来晋阳?”白凤不禁感叹一声。
符文涛随即附和:“数月不见,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哼,他倒是风光了,明明只是坐收渔翁之利,功劳最大的明明是白少侠你!”阿郁愤愤不平地说道:“要不要到大家面前参他一本,说他图谋不轨,准备造反什么的。”
白凤自嘲道:“就凭我们现在的身份,人微言轻,不会有人在意的,反倒如果惹到赵家人了,我们连片刻安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