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贵子向来心细,有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安陵容稍稍放心。
“此刻天色还早,娘娘要不再睡会?昨夜您发了癔症,皇上陪了您好久才走。”宝娟劝道。
“昨晚可是十五,皇上没有去景仁宫陪着皇后么?”安陵容不动声色道。
“天色晚了,您睡的也不安稳,皇上直到出门都还有些失魂落魄的,大约是没想起来皇后娘娘吧。”宝娟猜测道。
安陵容闻言眸光微闪,明知结果,心中却不知为何没有升起丝毫快意。
她故意挑昨夜演这一出,自然意在恶心中宫。
安陵容按按额角,也是她当时生育时痛昏了头,如此简单明了之事,竟都没有窥破。试想合宫上下,不想她生下皇子的人中,除了皇后会不惜余力地用心做局,余者还有谁能够将所有时机抓地这样巧?
巧地连太后都像是在为她做配。
……
世事从来无常,安府众人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安陵容无力到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引导皇帝往什么方向细细查访,只能用最快最粗暴的方式叫皇帝对她生出无限怜惜,然后惹他去对自己的一切上心。
何等可笑!
自己曾经鄙夷的无趣情感,却成了自己唯一的求生稻草。
安陵容望望窗外天色,晨光何等明媚,可这难得的人生,终究却还是被她过成了一片狼藉……